飄天文學 > 農門悍妻:相個夫君來種田 >第四百二十三章都是她的錯
    屋裏安靜了片刻,鍾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每回都是這樣,他想和孫氏好好說正經事情,講點道理,他娘就這樣。

    鍾錦蹙眉說道,“話不是這樣說的,娘,您聽我說完行不行。”

    孫氏看兒子這樣,心裏好不痛快。

    她覺得自己這個人,算是個很不錯的婆母了,既沒有催着兒子納妾,也沒有叫兒媳婦多生幾個孩子,也就是吩咐關盼,叫她把自家外孫的滿月酒辦的熱鬧些,兒子便過來嫌她多事。

    孫氏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錯。

    不就是讓關盼辦點事情嗎,這有了媳婦,親孃和妹妹便都不打緊了,只剩個媳婦最重要了。

    這是什麼道理。

    孫氏扭頭瞥了關盼一眼,很是有些怨氣。

    關盼見狀,就知道她又把苗頭別到自己身上了。

    反正不管他們母子怎麼爭吵,最後的理由,都可以歸咎到一句話上,那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關盼心想,給人當兒媳婦,纔是這天底下最難的事情。

    特別難。

    關盼說道,“娘,鍾錦的意思是說,小郎是溪兒和妹夫的頭一個孩子,他們倆應該想自個爲那孩子盡心盡力,咱們在這邊把什麼心都操了,不是搶走了他們當爹孃的差事嗎,不瞞您說,我就一直覺得積玉的大名不太好聽,也是辜負了爹的一番心意,如今妹夫家裏沒有長輩,事情有他們自己做主,想必他們也是高興的。”

    孫氏不想和兒媳婦吵架,倒也聽完了她的話。

    這話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她也年輕過。

    鍾錦趁機說道,“我小時候,咱們回孫家,您不是還抱怨過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嗎,如今到了溪兒這裏,不管是我們這當兄嫂的,還是您這當親孃的,咱們都有些分寸纔好,您說呢。”

    孫氏總算冷靜許多,喝了口茶說道,“那我也是好心啊,你說是不是,我辛辛苦苦,還不能落個好嗎,你別是現在不想管你妹妹和妹夫了,就同我這樣說。”

    鍾錦道,“不是不想管,可他們倆又不是小孩子,我多說積玉兩句,他都要跟我頂嘴的,溪兒懂事,有些事情她不說,咱們也該明白的,是不是。”

    鍾錦好言好語地勸解起來。

    孫氏還是不高興,“我看啊,我就該學學你岳母,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旁的都不要操心,那你們才能高興了。”

    鍾錦心想,雖然話不太好聽,但確實是這個道理。

    只是這話他不敢說。

    關盼道,“我娘那是心太寬了,誰輕易也學不來她,滿月酒的事情,肯定是要擺在妹妹和妹夫那邊的,我回頭就跟他們商量,鍾錦他一貫不大會說話的,也是心疼您操勞,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鍾溪和俞恪夫妻倆不能說是旁人,但關盼確實不想操心他們的事情太多,這般作態,難免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孫氏揉揉眉心,道,“行了,不管就不管,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不過這孩子命裏缺水,要是我起名字起得好,你們也不能攔着。”

    “沒不讓你起名字,”鍾錦說道,“起名字這事兒就是打個比方,主要還是滿月酒這事。”

    孫氏不理會他的說法,“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疼你自家媳婦,不想她操勞,我都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關盼還想說些什麼,哄哄老太太,省得她太生氣了,鍾錦衝她搖頭,倆人一起出去了。

    出了門鍾錦便道,“盼兒啊,咱們倆以後年紀大了,除非孩子們自己有求,不然還是關着門過自己的日子好了。”

    關盼思忖片刻,道,“那可不一定,我這人就愛操心。”

    “那我在旁邊攔着你,咱們以己度人,誰能想讓旁人管着,是不是,”鍾錦笑道,“我娘自然是爲着我們好,不過就算妹妹和妹夫一家就四口人,那滿月酒,也是他們的家事,咱們可以幫忙,不能大包大攬,娘怎麼就想不明白這一點。”

    關盼道,“心疼她姑娘罷了,沒事兒,你們母子倆也是有意思,湊在一起就要吵架。”

    鍾錦無奈,“我有什麼辦法,是我想吵架嗎,我也沒說什麼,怎麼我一說話,她老人家就要跳腳,跟吃了炮仗似的,她爲什麼總覺得我不孝。”

    鍾錦是真想不明白這一點,他要講道理,他娘就說他不孝。

    大家正經講道理,和孝順不孝順有什麼關係。

    關盼沉吟片刻,“她老人家覺得,聽話就是孝順,你不聽話,反駁她說話,那就是不孝順,我最慘了,每回你們吵架,好像都是我攛掇你似的。”

    鍾錦停下腳步,將關盼摟在懷裏,說道,“九太太辛苦了。”

    關盼把他推開,“說不到以後我有了兒媳婦,就明白她老人家是什麼意思了。”

    兩人相視一笑,到底不是什麼大事。

    鍾錦和孫氏又拔高了調門說話,鍾溪回頭便知道了這事兒。

    因着此事是因她而起的,鍾溪覺得不大好,可關盼不是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人,她專門過去說,又好像是她多事,她因此夜裏睡不着,便和俞恪說起此事來。

    俞恪白天有事,晚上回來得也不早,聽完之後說道,“專門過去就不必了,孩子的滿月酒,肯定是去咱們那宅子裏辦的,按理說是要你做主的,嫂子他們不想管得太多,肯定是擔心喧賓奪主,這樣吧,我請專門辦酒宴的人去來給兒子擺滿月酒,請嫂子稍微照看一下,你也跟嫂子學着些,咱們家裏頭以後的事情,都是要你做主的。”

    這法子是最合適的,俞恪知道他們是爲自己着想。

    現在外頭已經有人胡扯,說他是入贅了鍾家,俞恪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可他在外頭辦事,難免因此被人說閒話。

    要是兒子的滿月酒還讓關盼一手操辦,豈不是更落實了這個名聲。

    鍾溪倒在牀上,嘆道,“還是當姑娘的事情最好了,如今做了婦人生了孩子,日後怕是要有操不完的心。”

    鍾溪想起以前萬事不管的日子,很是懷念。

    俞恪捏捏她的臉,笑道,“你這會子後悔可是來不及了。”

    鍾溪也道,“是啊,已經上了賊船,可不是沒法子了。”

    “怎麼就賊船了,我這船不好嗎。”

    俞恪道。

    鍾溪笑道,“好,誰說不好了,起碼能夠遮風擋雨的。”

    俞恪道,“何止,你還能穿金戴銀。”

    鍾溪笑了好一會,又說道,“比起嫂子我是好多了,我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我哥吵架,到我這裏抱怨,總要說嫂子的不是。”

    俞恪他娘走得早,更不懂婦人們的心思,道,“是嗎,這我也不明白。”

    倆人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俞恪摟着她道,“好了不說了,趕緊睡一會,那小爺一會就醒了,起來又得折騰人。”

    鍾溪瞥了一眼小牀上的兒子,也是心有餘悸,心想回頭夜裏還是叫奶孃照看,她快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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