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悍妻:相個夫君來種田 >第四百二十六章太不吉利了
    梅州城新任的縣官十分神祕,這事對其他人來說的。

    對鍾四爺來說,可不是這樣的。

    這位大人御史出身,因着對新帝吹毛求疵,這才被貶到了這裏,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趕路過來,身子虛,郎中給開了藥,他也不願意用,說缺錢,其實就是不愛喝藥。

    鍾四爺身爲縣丞,做事也牢靠,按理說是挑不出錯的,可惜這位老大人既然能夠對新帝吹毛求疵,那對鍾四爺,自然也是一樣的。

    鍾四爺忙得昏天黑地,實在受不住,竟然累病了。

    關盼知道這事,夫妻倆就帶着孩子拿着藥材去看他了。

    四太太無奈說道,“這呂老大人,真是要了命了,叫你四哥整理什麼案卷,把他累得夠嗆,他是沒有帶着女眷過來,不然我都要上門給他送藥材去了,叫他自己去忙。”

    “臥病在牀還這麼折騰人,怪不得被貶了。”

    鍾錦聽了,道,“四嫂別生氣,四哥怎麼樣了。”

    “沒事,就是累的,”四太太打開盒子,看見裏頭一根老參,道,“你們也太客氣了,他哪裏用得着這個。”

    鍾錦沒說什麼,去裏屋看鐘四爺了。

    關盼則關上盒子,說道,“四嫂留着就是,你們心裏念着我們倆,我們倆自然是一樣的。”

    鍾錦那倆哥哥,有還不如沒有,鍾四爺卻有當兄長的責任,也幫過鍾錦不少,鍾錦自然關心他。

    四太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四太太扭頭吩咐女兒,叫她帶着弟弟妹妹出去玩兒。

    “咱們那大侄媳婦是真有本事,靜妍的親事也快定下來了,你聽說沒有?”

    關盼道,“我知道,是她孃家那邊的親戚,已然是個秀才了,挺好的。”

    四太太道,“是啊,我看有了許薇,鍾家倒是還有些指望。”

    關盼也這樣覺得,在一旁點頭,四太太瞧着院子裏的女兒,感嘆道,“我家這個,也不知道有什麼造化。”

    關盼道,“四嫂不用擔心,造化如何,還不是咱們長輩幫着做主的,怎麼也得費心給姑娘找最好的。”

    四太太頓時安心許多,笑道,“要不我怎麼喜歡聽你說話呢。”

    兒女婚事,只要盡心,肯定能夠找到好的,就算不好,也能夠及時抽身,重新再找,就像靜婉那樣,最後還不是找到好的了。

    鍾四爺也在屋裏和鍾錦說話,他就是累着了,也沒大礙,這會兒靠在牀上,說道,“我去年忙着修堤壩的時候,都沒這麼累,九弟啊,你說我可怎麼辦。”

    鍾錦道,“四哥這不是爲難我,我哪兒知道該怎麼辦。”

    他撕開橘子,遞給鍾四爺半個。

    鍾四爺嘆氣道,“這老頭子,就是故意折騰人呢,我也不能折騰人家,他年紀不小了,算了,我再堅持一段時日,我聽他身邊的人說,這位老大人過段時日還要調回去的,真的被貶了,也不會到咱們梅州城來享福。”

    他喫着橘子,又咳嗽了兩聲。

    鍾錦道,“人總有個喜好,四哥你好好打聽一下,投其所好行不行。”

    鍾四爺嗤笑一聲,“他喜歡什麼,他就喜歡折騰人,喝茶姿勢不對,他都能搬出一套大道理來,前些日子還有人想送禮,薛家的你知道吧,被兜頭罵了一頓。”

    鍾錦也沒辦法,勸解道,“四哥,他操心百姓的生計就好,你說是吧。”

    鍾四爺點頭,“也是,我認了。”

    不認也沒辦法。

    夫妻倆沒待多久,便準備回去,雪團兒倒是捨不得姐姐,關盼便留了兩個孩子在這兒玩兒,先回去了。

    四太太滿口答應,說一定會照顧好孩子的。

    過了兩日,關晴的文章改了好幾回,她才滿意,只是關盼也不知道她寫得好不好,聽說鍾四爺身子好了,就給他帶了過去,讓他瞧瞧。

    鍾四爺便帶着去了衙門看,也是湊巧,他看得忘我,呂老大人正好出來挑刺兒,眯着眼睛在後頭看起來。

    看到一半,他便叫了一聲“好”!鍾四爺一顆心差點蹦出嗓子眼,起身道,“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呢,嚇死個人。”

    呂老大人把幾張紙從他手裏拿走,“這是誰寫的,你兒子?”

    “不是。”

    鍾四爺趕緊道。

    他那倆兒子都在書院,老大還行,說不定能中,老二是沒有指望的,他倆哪裏寫得出這樣的文章來。

    “也是,這是寫的北邊的風光吧,別管是誰,你把人都給我叫過來,我也去過北邊,我覺得他這還能改改。”

    呂縣令說道。

    鍾四爺道,“是個姑娘寫的。”

    呂縣令聞言,有些驚詫,改口道,“喊個姑娘過來確實不好,你這樣,叫她帶着家裏人,去茶樓說話。”

    鍾四爺趕緊應下,心想關家的兒子厲害,女兒也不是喫素的。

    關晴寫好了文章,剛剛給關晏送過去,正和孩子玩兒。

    關晴是個極自信的,甚至有幾分自負,有人說她寫得好,她是信的,但呂大人要她改,關晴便蹦起來,也不帶家裏人,立刻就去茶樓了。

    她可不覺得自己有哪裏需要改的。

    關盼聽侍女說妹妹氣勢洶洶地走了,後腳趕緊追上去。

    她一上茶樓,就聽見關晴的聲音。

    “此景正是我在雁城的城樓上所見,落日如血,風捲白草,我以爲已經寫盡了風光,無需再改。”

    關晴聲音清亮,言辭間的桀驁之意任誰都可以聽明白。

    呂縣令還沒改口,倒是旁邊知道他身份的年輕男子先和關晴槓上了。

    他們都是讀書人,方纔瞧見關晴的文章,說實話,他們是真寫不出來,可他們怎麼肯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女子呢。

    “姑娘此言大誤,長者之言,豈可不聞,姑娘年輕,又是女子,眼光短一些,也是尋常事情~”關晴冷笑一聲,“我眼光短淺與否,確實不好說,倒是你母親的眼光確實不好,竟生下來你這樣的兒子來,必定因爲是當年太過年輕,又是女子的緣故。”

    關晴刻薄得很,誰敢說她的不是,她必定加倍地還回去。

    這人要是能說出她文章哪裏不好,那她可以認,但是因爲她是女子,所以她不對,這話叫關晴聽見,若是可以,關晴能去打破他的頭。

    年輕男子一聽這話,登時跳腳,說道,“你這姑娘,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這樣刻薄,怪不得沒人娶!”

    關晴道,“你一會兒說我年輕,一會兒又說我歲數不小了,你先把腦袋裏的水倒一倒,再來跟我說話,話都說不清楚,今年怕是科舉無望了。”

    年輕男子一聽科舉無望,就要蹦起來了。

    他爲自己定好的路,可是今年秋闈,明年春闈,一路順風地留在皇城爲官,平步青雲,如今路還沒走上去,就被人說科舉無望,他自然不能忍。

    這太不吉利了。

    “你這毒婦,你~”呂大人聽到這裏,皺眉說道,“趕緊讀書去,在這裏胡言亂語是要做什麼!”

    年輕男子以爲呂大人維護他,頓時擡起下巴,對關晴說道,“你聽到沒有,少在這裏胡言亂語,這事你一個女子該來的地方嗎。”

    關晴瞥了男子一眼,神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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