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悍妻:相個夫君來種田 >第一百八十二章有苦難言
    白縣令自然也逃不開婚姻大事。

    這些年長的男人們也是一樣的嘴碎,家裏有姑娘的,也都想嫁給白縣令。

    上午兄姊,下無弟妹,只有一位老母親,日後還有大好的前途,把女兒嫁給這樣的女婿,大概就跟白得了一個兒子是一樣的。

    白縣令年紀輕輕的,但對婚事也是有些牴觸,他因爲婚事斷送了大好前程,這會兒說起來,很有些唏噓。

    白縣令推拒道,“白某在皇城得罪了人,前途已斷,家無恆產,想來日後,只能在各地輾轉任職,即便娶妻,也是耽誤姑娘家的前程,在這裏多謝諸位的好意了。”

    衆人聽得,一個個就跟鋸嘴的葫蘆似的,說不出話了。

    在皇城得罪了人,因此被打發到他們這樣的小縣城,如此,確實像白縣令說的那般,日後不可能有大好的前程了。

    但這不要緊,誰說小地方就拿不到好處了,只要是當官的,他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薛老爺先道,“這有什麼要緊,就算是得罪了天王老子,那也得成婚生子是不是,老太太一把年紀了,肯定等着抱孫子呢。”

    白縣令有些不習慣跟他們這樣,在皇城的時候,他只能坐冷板凳,如今被人這樣圍拱着,一時半會覺不太舒服。

    鍾二老爺說道,“老薛,你家姑娘才十三,你急什麼,好好看戲,這不是你喜歡的陳先生嗎”

    薛老爺被他一提醒,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兒失態,道,“對對對,看戲,看戲。”

    圍着的人終於都看戲去了,白縣令鬆了口氣,心想他該找個對自己沒什麼期望的岳家纔好不然到時候麻煩肯定多。

    越省事越好,至於那姑娘,長相只要看得過眼,家境也不要緊,只要性情和善,能夠孝順母親,不嫌棄他不能在官場上再進半步就好。

    下午宴會順順利利地散了,白縣令被本縣幾個年輕人多灌了兩杯酒,送客的時候腳下已然不穩。

    鍾錦也多喝了兩杯,一上馬車就被關盼嫌棄了。

    鍾錦自知理虧,說道,“別生氣,別生氣,我就喝了兩杯。”

    關盼嘆氣,“算了,出門肯定是要喝酒的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鍾錦扶着額頭,“可不是嗎,聞着酒味就跟沒命似的,除了我和白縣令都這樣,連白縣令都快被灌倒了,被兩個小廝扛回去了。”

    關盼自是知道這些情況,她也不能上去攔着人不讓喝酒。

    “還是我好命,”鍾錦道,“喝醉酒還有太太照看我。”

    關盼道,“今天好些給白縣令說親的,回頭白縣令房裏就能夠添好幾個,坐享齊人之福,你說到底是哪個好命。”

    “不見得,”鍾錦道,“白縣令說他在朝中得罪了人,前途無望,怕耽誤別家姑娘,不想娶妻。”

    “這話他都敢說出來”

    關盼驚訝道。

    這些事情要是叫外人知道,指不定背後怎麼笑話他呢,這可是有損威嚴的事情,輕易說出來,日後這些本地的大戶,不一定把他放在眼裏。

    鍾錦當時也這樣想,說道,“是啊,這也是個老實人,被人給坑害到咱們這個小地方來的,你說皇城那些人多厲害,一句話就能改了別人的命,權勢可真是個好東西。”

    關盼拍拍他的手,“那地方離咱們倆太遠了,我們日後只要去那兒看看就好,還是要回來梅州城的。”

    鍾錦點頭,心裏卻想,不光是皇城那樣,在梅州城,在江寧府,不管在哪裏,權勢都是個好東西,他若是要走得遠些,遲早要跟那些人打交道。

    兩人安靜了一會,關盼便說起八太太的事情,“你說,她這樣妄自菲薄,日子艱難就算了,八哥現在還哄着她,日後時候久了,想必也是要厭煩的,我也勸不動她,聽七嫂說,她孃家那邊還七催八催地說些閒話,本以爲八嫂想得開,沒想到越發地鑽牛角尖了。”

    “這事你着急也沒有,除非八嫂自己想得開,你也別上趕去勸,回頭她還要說你站着說話不腰疼。”

    鍾錦擔心八太太有脾氣,衝着關盼發了。

    關盼回道,“這沒什麼,我剛進門的時候,八嫂待我和氣,我也想幫着她一點,還是得見機行事,硬勸肯定勸不動。”

    鍾錦攬着她的腰,道,“嗯,彆着急,說不定她自己到時候就想通了。”

    也只能如此,兩人回府,日子是照舊要過的。

    鍾錦還是忙,忙自己的事情,忙鍾家的事情,關盼也同往常一樣。

    過了幾日,皇城總算是傳回消息,鍾家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好運,兩位都中了,不過鍾八爺是進士,鍾七爺是同進士。

    如此,鍾家丟了的面子,已然全部都撿回來了。

    一家人難得聚在老宅,先開祠堂祭拜了先祖們,然後是請了附近幾個戲班子,在梅州城搭臺子,唱十天的戲。

    鍾錦道,“我今日去瞧了一眼,周元柏也中了,且是第十六名,這可真是個了不得的。”

    關盼頷首,道,“第十六名,說不定能夠留在皇城,入閣拜相。”

    “那是二十多年後的事情了,”鍾錦道,“不過若是能夠留在皇城最好,要是咱們過去,說不定還能請他幫忙。”

    “那也現在咱們要操心的事情,”關盼翻看着手裏的賬本,道,“爹這回可從賬面上划走了不少銀子,我看下個月你還得貼補進去些銀子。”

    而且這銀子貼補給了親爹,是不可能拿回來的。

    這麼一想,關盼心裏頭的喜悅就沒有多少了。

    唱戲擺流水席花用的銀子,二太太那邊就沒有出多少銀子,她纔是管家的人,公中的銀子該經她的手,這回卻是經鍾錦的手。

    關盼有些不放心。

    不是她小氣,主要是她家這位二太太算盤成精,關盼生怕自己在她手裏喫虧,落下什麼不好的名聲。

    “貼補進去倒是沒什麼,只是我聽二嫂的意思,是公中沒有多少銀子花用了,這不是張口胡說嗎。”

    鍾錦道。

    兩人是一樣的擔心,只是這會兒鍾家有喜事,他們也不能夠明目張膽地過去詢問,這事兒一完,他們說不定還要喫個啞巴虧。

    關盼愁眉不展,鍾錦上去攬着她的肩膀,道,“沒事,我回頭會去問清楚的,放心吧。”

    關盼頷首,道,“一想到外頭那十個臺子裏有五個是拿咱們倆的銀子去貼補的,我就覺得心裏難受,什麼桃花扇醉東風,我一個字兒都不想聽,什麼風月故事,都是拿我的錢折騰出來的,我就更難受了。”

    鍾錦這邊好言好語地勸說着,“千金散盡還復來,沒事,銀子還會再有的。”

    關盼看着傻乎乎拽着腳啃的兒子,心想還是當小孩子最好,什麼都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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