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盼嘴角上揚,說道,“他不去誰去,除了他,我也指派不不動別人,要不是我大着肚子,我自己就去了,我估計是沒有機會了。”
“沒事,您就算今年回去了,日後也要來皇城的,到時候肯定還能夠見到。”
關盼點頭,說道,“是啊,以後應該還會來的。”
畢竟知道了南平侯是她親爹,以後親爹過壽宴,弟弟們成婚,她肯定都要過來的。
鍾錦在外頭了忙了好一會兒,已經到了一家人喫早飯的時間,雪人還是沒有堆好,只得暫時放下,準備去喫早飯,府上已經掃出來了一條小路,一家人坐在一起,關盼一瞧,問道,”我家那小祖宗呢。”
謝容道,“跟關晗一起睡覺呢,不用擔心,昨個晚上玩得太高興了,一直不睡,鬧了許久,大概再一個多時辰才能夠起來。”
關盼道,“這兩個孩子也真是能折騰,積玉還說想看下雪。”
說到這兒謝容先笑起來,說道,“你跟你爹一樣,早上看見下雪,就跟看見什麼稀罕事情一樣,在外頭站着不肯回來小孩子似的一個人玩兒,還想叫我出去,我小時候可是年年看下雪了,看多了也沒意思,就那樣。”
“我們父女都是頭一回見,自然稀奇得很。
跟您不一樣,你可是在這裏長大的。”
關盼說道。
關正雲十分認同女兒的話,“真是沒想到,我也有瞧見下大雪的這日,本來以爲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梅州城。”
父女兩個很快就熱熱鬧鬧地湊在一起,說着自己今日看見下雪時候的好心情。
喫過早飯,關盼又去看下雪了,沒多久就有客人上門了,不是別人,正是南平侯府一家人。
南平侯夫人沒過來,她要在家裏待客,南平侯本來也該留下的,之事南平侯纔不想看那些上門的人,他帶着兒子,迅速去拜見了幾位長輩,然後就帶着兒子到這邊來了。
關盼回屋之後,沒有跑來跑去,大着肚子不方便。
南平侯進了院子裏,就聽見關盼的聲音。
“手斷了,手斷了,快點接上去!”
南平侯心中一緊,快步上前,沈籌道,“大姐姐的手斷了,是不是摔倒了?”
南平侯沒理會兒子,已經進去了。
關盼道,“它的頭歪了,你等一下,我那匣子裏有兩顆黑的珍珠,我給你扔出來,你給它當眼睛。”
南平侯定睛一看,這才放心,原來是鍾錦在院子裏擺弄雪人,關盼就在無厘頭窗戶後面大呼小叫。
南平侯看她這副活潑的樣子,心中納罕,這就是他姑娘的其他模樣嗎?
原本瞧着十分穩重的孩子,現在看見下雪,就高興成了這樣,真是可憐了,要是在i他身邊長大,肯定年年能夠看下雪。
鍾錦注意到有人進來,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岳父,趕緊停手上去把岳父迎接過來,說道,“您來了,快進來。”
關盼也收斂起那副模樣,讓人進了屋子裏,自己也坐下了。
鍾錦說道,“侯爺,三位公子,你們怎麼大年初一就過來了,府上沒有其他客人?”
沈策率先說道,“大姐夫,都說過不用那樣喊我們,你太客氣了。”
關盼沒喊過南平侯叫爹,她實在喊不出口,就喊的侯爺,三個弟弟倒是喊的親近些,鍾錦之前習慣了,經常喊的十分客氣。
“是,一時忘記了。”
南平侯說道,“沒事,府上來的人都不要緊,是些閒人,見不見都隨我高興,今日瞧你十分高興,是不是過年覺得開心。”
南平侯不大會拉家常,和女兒說話都是有些硬邦邦的。
關盼也不嫌棄他,道,“不是,下雪了,我今日頭一回瞧見下這麼大的雪,覺得少見,這才十分高興。”
南平侯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下雪雖然瞧好看,不過也是有些危險了,昨日下了一夜,今日我便聽說有些人家的房子都有問題,可見這什麼事情,都是有好有不好的。”
關盼一肚子高興的話重新咽說去房子被壓塌可不是什麼好事,多少人都得挨餓受凍。
沈策在一旁無語凝噎,想大姐姐這個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喜歡的東西,這回瞧見下雪,好不容易高興了,就讓他爹一句話給說的,都快笑不出來了。
關盼詢問道,“那沒地方住的人怎麼辦?”
南平侯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朝中的人去解決此事了,應該不會有太嚴重的結果。”
關盼這才放心,父女倆乾巴巴地說話,大多時候是關盼遷就着南平侯。
就這麼硬是說了一個時辰,南平侯已經開始講起軍中的規矩了侍女來傳話,說是前頭來了客人,是九太太認識的人。
關盼道,“是誰來了。”
侍女說道,“好像聽老爺喊他張舉人,還發了好大的脾氣。”
鍾錦蹙眉,“把人打發了,就說不見。”
南平侯卻說道,“把人請過來,本侯看看他有什麼話想說。”
這麼一個辜負了自己女兒的男人,還給女兒帶來了許多麻煩,雖然之前南平侯已經吩咐人關照過了,但這點兒關照,顯然是不夠的。
張澤先見了關正雲和謝容。
關正雲一點都不想見張澤,謝容更是如此。
謝容當年看那孩子聰明,平日對他十分照顧,連張寡婦她也十分關心。
張澤能有今天,完全就是因爲謝容當年心地善良,可是誰都沒想到,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他回報給關家一份厚禮。
張澤看着夫妻二人,行禮說道,“叔叔嬸嬸還同當你年一般年輕。”
關正雲道,你把你帶來的東西,一會兒都帶走,我們關家如今也不缺這些東西,留着也沒用處。”
張澤擡頭,認真說道,“關叔叔,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有錯,但我已經贖罪了,我被張老太爺趕出了村子,還受了傷,如今時過境遷,都不一樣了,不知道您二位到底攀上了什麼樣的高枝,還請饒過我這一回。”
關正雲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家盼兒,當年可是因爲你毀了名聲,你還想逼迫她給你當小妾,那是村長攔着我,說什麼舉人老爺不能打,怕耽誤了關晏讀書,不然我早就收拾你去了!”
退婚對於一個女人的名聲影響有多壞,結果簡直難以估量,這人竟然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現在到他面前來說這樣的話,這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怎麼就長出來這一副黑心肝呢。
謝容猜到是南平侯在其中動了手腳,張澤的仕途,大概就要止步於此了。
關氏夫婦保證袖手旁觀,不參與此事。
受委屈的可是自己的女兒,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
張澤苦着一張臉,說道,“嬸嬸,您也是看着我長大的,求您了!”
謝容讓他去找關盼,看他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