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悍妻:相個夫君來種田 >第三百三十一章靠人不如靠己
    鍾家的風波暫時結束,關盼重新拿回了那幾間鋪子,安排好了人,準備重新開門。

    至於鍾二爺的買命錢,被安排着去修繕堤壩了。

    梅州城一帶河水多,最怕下雨,堤壩年年都必須修繕,去年卻沒有修,今年一直雨水少,這位縣令之前也是抱着僥倖心態,覺得可以堅持到自己任期結束,鍾四爺最清楚這件事情,一點不敢含糊,眼下已經去辦事了。

    關盼合上賬本,只見積玉從門口探出頭來,婉婉跟在他身後。

    關盼驚訝,這會兒兩個孩子不讀書,跑到這裏做什麼呢。

    積玉道,“娘,鄭先生病了,臉是燙的。”

    婉婉也點頭,“先生不去看大夫,我們倆看他睡着,就過來了。”

    關盼趕緊起身,喊了青苹過來,道,“我去瞧瞧,你們倆也跟着過來。”

    關盼要牽積玉的的手,積玉不給,自己拉着婉婉,走在一旁,還說他已經是大孩子了。

    關盼哭笑不得,也顧不得這些,趕緊過去了。

    院子裏的侍女看見關盼過來,說道,“太太,奴婢們已經去請郎中過來了,鄭先生像是染了風寒。”

    關盼進去,看人已經躺在牀榻上了,人清醒了一點。

    關盼道,“病了怎麼不說,萬一燒壞了,我可怎麼跟你家裏人交代。”

    鄭七郎搖頭,含含混混地說道,“不用,不用交代,我爹不喜歡我,我姨娘早就去了,姐姐別擔心。”

    關盼拿他當弟弟,聞言有些唏噓。

    若非不關心,怎麼可能會放任一個十七八歲男孩子四處亂跑。

    “晴姑娘也走了,”鄭七說着,眼眶泛紅,很是委屈,“姐姐,也不知道我哪裏做的不好,她說走就走,從前我說話不好聽,現在也知道改了,我哪裏不好,還可以改的。”

    關盼拉了把椅子坐下,說道,“我倒是稀罕,你爲何喜歡我那妹妹,離經叛道的,不知多少人笑話她。”

    鄭七郎咳嗽了兩聲,回想起自己和關晴初遇的事情。

    那時候是在船上,關晴性子十分爽利,半點不怯弱,她帶着積玉在船上玩兒,因爲笑得太大聲,被幾個文人學子笑話。

    關晴哪裏會喫虧,張口就把幾個人駁斥得啞口無言,幾個人加起來,讀過的書都沒有她一個多。

    她又被指責牙尖嘴利,沒有女子該有的貞靜賢淑,關晴絲毫不把這個指責放在心上,將幾人大肆嘲笑一番,贏得了許多人的側目。

    鄭七覺得那時候的關晴在發光,灼灼耀目,令人難忘。

    那是鄭七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女子。

    瞭解關晴之後,他自然就喜歡上她了,尤其關晴的文章寫得很好,有朝一日,他們是一起寫遊記的。

    “我也是離經叛道的,我本該去科舉,去當官,可我都沒有,”鄭七對關盼說道,“姐姐,晴姑娘說的對,就是聖人,也不一定是對的,或許本不該有離經叛道這幾個字。”

    關盼頷首道,“那你怎麼不同她一起走。”

    鄭七很是委屈,道,“她不想早日成婚,也不想生孩子,我也沒有不答應,誰知道她竟然把我跟那些俗人相提並論,說完也不聽我解釋,說走就走。”

    關盼心說你們年輕人的故事可真是跌宕起伏,哪裏像她和鍾錦,稍微看對眼了,就成親生子,順順當當的。

    “那你先養病,等養好了,追上她就是,”關盼道,“我看你急着催她成親,本覺得她不好再耽誤你了,本想勸她幾句,叫她答應你,誰知道她就跑了。”

    鄭七聞言,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關盼。

    “姐姐也是好意。”

    他說道。

    關盼道,“你既然不着急,爲何要催促她。”

    鄭七咳嗽了兩聲,說道,“那什麼,我是擔心她見得世面太多,萬一瞧上別人可怎麼辦,我這樣子,身無長物,也就是繼承了一點家業,晴兒她最是聰慧,她要是遇上更好的,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關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道,“養好身子,去北邊找她吧,只是你要想清楚纔好,我那妹妹,永遠不會低頭的。”

    鄭七自然明白,尤其在這一次關晴說走就走之後,她實在不一樣。

    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關晴了。

    郎中診治之後,鄭七郎果然是傷風了,開藥之後,又紮了幾針,關盼叮囑僕婦們好好照看他,這才離開。

    鍾錦下午回去,也去看了鄭七郎。

    回來之後,鍾錦關盼說道,“你說這兩個人,到底成不成。”

    鍾錦並不擔心,道,“是挺波折的,不過咱們不用操心太多,晴兒是有主見的,還遇上一個更厲害的林大姑娘,不管成不成,她先不會受委屈,你說是不是,不像溪兒,遇上一個稍微厲害點的,她就不行,得我們操心。”

    關盼道,“你以爲我是擔心晴兒受委屈嗎,只有她給別人受委屈的,上午我去瞧那孩子,他都快哭了。”

    鍾錦老神在在,“你自從當了娘,越發心軟,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有什麼好哭的,他不能趕上晴兒,那是他沒本事,你心疼他做什麼,還是心疼心疼你相公吧,我最近看賬本看的眼花。”

    鍾錦纔將北邊來的那些人送走,他還得去操心茶園的事情,回來他還想陪着兩個孩子,休息的時候自然更少了。

    關盼想說那你就不要大晚上起來照顧雪團兒了,誰知道鍾錦說道,“你說積玉,他怎麼才這麼大一點兒,他要是十六了多好,我立馬把這些事情全部交給他,咱們倆去遊山玩水。”

    關盼喝了口茶,“合着你生孩子,就是這個打算,萬一他不想繼承家業怎麼辦,你看我們關家,從我娘開始,個個都是不走尋常路的。”

    鍾錦遲疑片刻,看着在牀上喫手的女兒,“那雪團兒怎麼樣,我看她說不定像她小姨。”

    關盼笑起來,“你還真是一視同仁。”

    “這是自然,誰說女子不如男嘛,我從前也覺得女兒要寵愛,你看看鐘溪,寵得太厲害也不行,要寵着,還得有本事,不然怎麼鬥不過男人,你都不知道,我遇上好幾個惦記媳婦兒嫁妝的。”

    鍾錦自從有了女兒,再看見形形色色的男人,就會以“老丈人”的角度去看。

    他很是明白,女兒,絕對不能柔弱。

    有些男人,骨子裏就是壞水,嘴上抹蜜,背後藏刀,身爲女子,要想順順利利地活得安穩,寧可強硬,不能柔弱。

    關盼就很好,鍾錦道,“雪團兒像你就很好,又聰明又厲害,這樣纔不會受委屈。”

    關盼聞言,心中微動,拉着他的手說道,“你能這樣想,真是不容易,我最怕你跟南平侯府那些人想得一樣,把她養的嬌滴滴的。”

    鍾錦搖頭,他和關盼是一個想法,靠人不如靠己,即便是父母,也不能護着女兒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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