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悍妻:相個夫君來種田 >第三百六十七章豆腐飯
    現在他們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還是那句話,爲了錢好說,就怕是爲了別的東西。

    宋琦玉坐在一旁,說道,“這些有權有勢的人,真是把百姓的性命當成了草芥,這天下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宋家經商,宋琦玉不知道給多少官員低過頭,送過禮,他一向最清楚那些貪官的狠心。

    若是那位秦王殿下,要將他們往死路上逼,那他們還能夠找到活路嗎。

    宋琦玉總覺得自己要完了,整個南方都要完了。

    完不完的,關盼不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那她也只能保全自己和身邊的人了。

    她得想好退路。

    沈籌在這邊考慮了一會兒,也去一旁給人寫信了。

    家裏頭愁雲慘霧,就這麼消磨了一日。

    傍晚胡大人送了請帖過來,藉口他家太太要過壽,明日請大家過去喫酒席。

    關盼想到的是鴻門宴。

    但該去還是得去。

    孫媛和鍾溪有身孕,兩人得在家裏頭養胎,不能出門,關盼也沒有帶孩子,第二日和鍾錦一起上門。

    俞恪和謝晝二人也得過去。

    尤其是謝晝,他可是最大的熱鬧了。

    衆人從宋琦玉口中知道,謝晝如今在江寧府,出名了,因爲他不願意停妻再娶,連累了整個謝家。

    而不少人也明白,胡家殺雞儆猴,收拾了謝家來警示他們。

    謝晝差點沒有氣死當場,只覺得謝家是真的要完了,竟然任由這樣的流言蜚語亂竄。

    好在他爹孃謹慎,住在佛寺清修去了,江寧府的佛寺傳承幾百年,沒人敢在裏頭造次。

    謝晝的心情實在不怎麼樣。

    胡家才安置了兩天,就迫不及待地擺酒席,能有什麼好事。

    關盼打算去庫房裏挑件賀禮,鍾錦卻道,“不必,我昨晚上都準備好了。”

    關盼疑惑,“你準備了什麼。”

    鍾錦指着盒子,關盼打開看了一眼,裏頭裝着五穀。

    關盼道,“真是可惜沒有了,這點糧食去喂鳥,還能餵飽好幾頓呢。”

    說罷,兩人便出門去了。

    胡家這座大宅,是臨時租賃的,雖然盡力收拾了,但還是顯得寒酸。

    那是在胡家人眼裏的寒酸。

    其他人都是同樣的震驚,沒有想到胡家竟然這樣財大氣粗,兩日便將一個宅子安置的富麗堂皇。

    關盼和鍾錦下了馬車,謝晝和俞恪在後頭,謝晝這模樣,顯然是氣壞了。

    連禮都沒有,很是不客氣地就進去了。

    關盼很快遇到了相熟的太太們,笑着和她們一起進去了。

    陳太太看見關盼,神色嚴肅,沒了平日的和氣,說道,“你說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纔過來就要咱們送禮,可見是來搶銀子的,唉,我聽說這位胡大人管得是漕運,今年我們家這年都沒法過了。”

    關盼也苦笑一聲,“誰說不是啊。”

    她比了個數字,“胡大人管我們家要那麼多銀子,我們哪兒有那麼多錢,賺回來的,一大半都是要給皇城那些貴人的,我們要是給了銀子,真是要傾家蕩產了。”

    今日過來的太太們,都是怨氣十足,衆人在堂屋裏說了一番閒話,胡家的幾位女眷姍姍來遲。

    她們倒也沒有直接穿金戴銀,大概是覺得俗氣吧,不過身上的衣服料子,一看就是江寧府最好的。

    胡太太年近四旬,笑得一臉和氣,對衆人說道,“聽說江寧府風景好,我們一家人邊想着過來瞧瞧,有道是人傑地靈,我這個人,一向最喜歡交朋友了,今日便找了由頭,請諸位過來說說話,都不要拘束。”

    離她最近的是薛大太太,這會兒已經迎了上去,笑得十分開心,可見是選擇投靠了。

    關盼坐下,就是安安靜靜地喝茶,旁的什麼也不做,偶爾和身邊的女眷說幾句話。

    今日還得看鐘錦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查到胡家到底是在給誰辦事。

    關盼心不在焉,胡太太的喊聲,她都沒有聽見,直到身邊的人推了推,她纔回神。

    胡太太雖然笑着,卻不大高興,說道,“這就是鍾家的九太太嗎,真是生的花容月貌,嘖嘖,哪裏像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婦人。”

    胡大姑娘就在一旁坐着,她也生的很漂亮,而且不曾嫁人,更沒有生過孩子,可惜她還是不如關盼。

    胡大姑娘笑了一聲,嘲諷道,“怪不得我聽說鍾家九爺懼內,誰家娶了九太太這樣的人,不得供奉着。”

    關盼直面了胡大姑娘的惡意,也不客氣,“不敢當,大姑娘或許就是因着這般容色,才無人敢娶的,是不是。”

    胡家想要利用謝晝,大可不必讓胡大姑娘這般算計,可見這位胡大姑娘根本就是個看不得別人好的,關盼纔不會跟她客氣。

    胡大姑娘被關盼一句話說的怒氣翻涌,喝道,“你這村婦,你說什麼!”

    胡太太也氣得不輕,對關盼說道,“九太太,你這是什麼姑娘,我家姑娘可是說了你的好話,你怎麼能夠這樣對她。”

    關盼笑道,“我也說您家姑娘漂亮啊,您沒有聽出來嗎。”

    關盼如此,其實也是爲了試探,她想知道,胡家的底線在哪兒。

    他們要是單單爲了圈錢,想來不會對關盼如何還會客客氣氣的,因爲關盼有錢,他們也沒必要把事情做絕;要是想把糧食換成銀子送給誰,那就不一定了。

    人在有靠山的時候,做事方法是不一樣的。

    譬如關盼,她有南平侯府,所以纔敢這個明目張膽地和胡家折騰。

    她要是什麼都沒有,只怕這會兒已經和鍾錦捲起鋪蓋帶着家裏人去鄉下躲着了。

    胡大姑娘非常氣憤,一看就是恨不得活吃了關盼。

    胡太太瞥了關盼一眼,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好形容。

    有種我不會和你這種一般見識的意味,她根本不把關盼放在眼裏。

    關盼可以確定,這一家子不只是爲了銀子。

    薛大太太見狀,勸說道,“九太太,這可不是在您家裏頭,不能您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您說是吧?”

    關盼道,“薛大太太說得有理,是我糊塗了。”

    關盼順着臺階下去,胡太太勸了自家姑娘幾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只是這頓酒席喫得誰也不高興,關盼有膽量和胡太太直接對上,其他人也像是有了膽氣遺憾,她們不能和胡太太正面爭吵,在一旁安靜坐着說話還是不礙事的。

    比較瞧見來打劫的人,大家誰也高興不起來。

    胡太太一度十分尷尬,全靠薛家幾位女眷撐場面,不然這酒席喫的,都要被人當成豆腐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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