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江亦清爲什麼要把自己置身於輿論之中?封老夫人想要鬧,那江亦清就讓她繼續鬧就是了,反正有江風在這裏扛着呢。
旁人不給江亦清面子難道還敢不給江風面子嗎?
而江風本人其實壓根就不想管江亦清的破事,他在乎的只有江芸思。
“封老夫人說了這麼多可以閉嘴了嗎?我跟你討論的是我姐姐的事情,你在這裏扯其他的有意思嗎?”
“怎麼沒有意思?你們一家子都姓江,難道我還不能問了?”封老夫人冷冷一哼。
江風說:“我說了,我和我姐姐早就跟江家斷絕了關係,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江亦清說,他做的事情不代表是我們姐弟倆做的。至於龍清河的事,更是可笑,我們姐弟倆從未跟龍清河有過聯繫,你卻拿着龍清河的事情來刁難我姐姐,這就是你的氣度嗎?”
封老夫人說:“你姐姐沒事就往隆和莊園跑,江亦清跟龍清河什麼關係,行內的人都心知肚明,說你姐姐跟龍清河沒有半點關係,我還真的就一點也不相信。”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江風咬牙切齒。
封老夫人說:“你姐姐既然接受了封家幾十個億的投資,就應該適可而止。”
“我若非要封家給出個交代呢?”江風的聲音充滿危險。
封老夫人:“那不好意思,沒有交代。”
她直接板着一張臉,態度很明確。
四周的氣氛變得非常壓抑,連空氣都充斥着劍拔弩張的氣味。
江家的人都被封老夫人給氣得不輕,畢竟這是頭一回他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拒絕這一門婚事,稍微有點尊嚴的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江芸思。
無數道目光朝江芸思投過來,這一刻的江芸思有種說不出的壓力,她側在身旁的手緊了緊,努力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深呼吸,說:“我不同意。”
“你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封老夫人反問。
江芸思說:“京都不是你們封家的,這裏,也不是你們說的算,憑什麼你三言兩語就想把事情撇得乾乾淨淨?封老夫人既然這麼不喜歡我,當初你們一家子就不應該來求我幫你們做事,如今過河拆橋,卻想着拿一些錢來堵住我的嘴,我缺這點錢嗎?”
封老夫人皺緊眉頭,心中很不悅,江芸思三番兩次都拿着幫過封家的事情來說事,委實讓封老夫人不喜,他們能給江芸思的都已經給了,這個女人卻一直一副他們再怎樣也償還不了的姿態,真令人厭煩。
“不要錢,那你想要什麼?”封老夫人質問。
江芸思說:“自然是清譽。我江芸思這些年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就算沒有封家,我的公司也照樣能經營得風生水起,而封老夫人幾次三番刁難,我卻不知道你心中的真實想法,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應該這麼構陷,大家都是要在京都生存下去的人,如今你把事情做得這麼難看,讓其他人日後該如何看待我?”
說到這裏,江芸思一步朝着封九辭走過去,擡起頭,兩人四目相對,江芸思微微一笑:“這原本也只是我們兩人的事,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那麼難看,你若是執意要和我退婚,選擇秦薇淺,那麼我同意。”
“但是……”
就在所有人詫異的時候江芸思又開口了,她用着清脆又充滿力量的聲音要求封九辭:“封家目前在京都進行的所有項目,都要轉手給我,封家在三角區新興板塊的合作,也歸我所有,帝業集團徹底退出京都市場,這樣我們纔算是兩清。”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封家耗費了多少精力纔在京都站穩腳跟啊?
所有人都知道,封家幾乎把一切都遷來京都,江芸思竟然想要讓封九辭退出京都的市場!
她是不是瘋了!
“天吶,江芸思這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啊,竟然好意思提出這種要求。”
“雖說江風幫助過封家,可說到底,兩家也只是合作的關係,他們也沒少獲利。”
“封家在京都投入了這麼多資金,肯定不可能退出京都市場,江芸思還真把自己看得貴,這種話就是我也不敢說出去。”
一些女孩子都被江芸思給震撼到了,同樣作爲京都有權有勢的千金大小姐,她們都知道自己很貴,卻沒想和江芸思比起來她們還是太年輕了,要說膽子大,也就江芸思屬第一了吧?獅子開的口都沒有她的大,她這不擺明了想要搶走帝業集團一切投資成果嗎?光是新興板塊的投資利潤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封九辭,你怎麼不說話?不捨得嗎?”江芸思繼續追問。
“好,我答應你。”
封九辭卻想都沒想,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衆人皆是一愣,包括江芸思本人,她沒有想到封九辭竟然爲了不和她在一起可以放棄這麼多,這讓江芸思忽然間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她不甘心!
“包括秦薇淺在三角區外圍的那個工廠,我也要。”江芸思又提出要求。
封九辭面色陰沉:“你要那個工廠做什麼?”
江芸思說:“既然你願意退出京都市場,那麼秦薇淺也不能在京都、在我的視野內從事任何工作。”
“我不能答應你。”封九辭直接拒絕。
江芸思說:“她必須從我的視野裏消失!”
“秦薇淺沒有招惹你。”封九辭的心中隱隱有一團火在燃燒。
江芸思說:“她有沒有招惹我,你心裏難道不清楚?”
“這是我和你的事,你不要牽扯旁人。”封九辭警告她。
江芸思看到他眼底深處的怒火,覺得非常可笑,剛纔說了這麼多,從始至終,封九辭都是冷着一張臉,可唯獨在提及秦薇淺的時候他卻露出了這樣的神情,他就這麼在乎秦薇淺嗎?
“我要她必須離開京都,這是我的底線。”江芸思的態度非常強硬,這一次她沒有給封九辭留下半點餘地。
這一次封九辭生氣了,他寒着臉,提醒江芸思:“我和你之間的事情跟秦薇淺沒有關係,她在京都合法經營自己的公司也沒有理由離開,更沒有理由聽你的要求離開,她沒有得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