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有過短暫的交集已經屬於意外,但意外不會持續很久。
計雲回到學校繼續上學,陳景銜也按部就班地工作着。
他的計劃很成功,二房和三房因爲那日茶樓的事情互相猜忌,聯盟破裂,他又在公司內對陳儲煜讚賞有加,委以重任,更讓二房覺得三房已經投靠大房——畢竟陳儲煜就親口說過,堂哥對他們纔是真心的。
二房想篡位,本就屬於不佔理的那一方,若不聯合三房,單憑一己之力很難得逞,現在三房倒向陳景銜,意味着陳景銜的地位愈發穩固,他們焦慮了。
陳景銜算好時間,在二房如坐鍼氈到極點時,將沃豐港的項目泄露出一部分,一時間,客戶討要說法,董事會要追責,二房被步步緊逼,混亂中首先懷疑上三房,因爲當初他爲了向三房表達誠意,主動分享了自己手裏項目。
二房覺得三房搞他們,是爲了給大房獻上投名狀,他們忍三房的陽奉陰違很久了,三房還敢算計他們,他們當然不會客氣,兩房就此撕得不可開交,更鬧到董事會面前,董事會看他們都腦子不清醒,索性停了他們的職,讓他們兩房都暫時不要負責任何項目,回家冷靜。
到了這時候,兩房纔回過味兒,他們是中了陳景銜的離間計,陳景銜作壁上觀,又借刀殺人,片葉不沾身就把他們兩房都清理出了爾東集團。
說是暫時停職,但這個‘暫時’是多久,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你這次下手,可夠利索的。”董事之一約了陳景銜一起喫飯,別有深意地說起這次的事情。
陳景銜淡淡一笑:“我爺爺和我父親,都是勞累過度纔會驟然與世長辭,我是疼我二叔和三叔,想讓他們好好頤養天年。”
“說的是。”陳景銜在想了。
飯後,陳景銜送董事上車,又側頭問齊高:“下午有什麼安排?”
齊高翻了下手機備忘錄:“下午沒有,晚上要出席青大的大四畢業生晚會。”
青大的畢業晚會?陳景銜思忖片刻,才記起來,月前收到了青大校長的邀請,爲大四畢業生演講。
青大是他的母校,他在青城又是名人,迎新晚會和畢業晚會,青大都很喜歡邀請他,他給老校長面子,一般不會拒絕。
“那就去青大吧。”陳景銜心情好,突然想給青大捐樓了。
老校長得知他的想法後,先帶他逛了逛校園,又去了禮堂看學生們對今晚晚會的準備,一進門,他們就聽到歡笑聲,老校長呵呵樂道:“這就玩起來了。”
陳景銜也笑,隨意地看看四周。
突然,他頭頂砰的一聲!
他猝不及防,還真有點被嚇到,但那其實是氣球的爆炸聲,氣球炸開後,還有彩片飄下來,全落在陳景銜的身上。
陳景銜擡起頭,纔看到人字梯最上方坐着一個女孩。
女孩負責將氣球掛在窗沿,剛纔她是故意捏爆氣球。
故意,引起陳景銜的注意。
陳景銜看到她,一愣,他都忘了,她也是青大的。
計雲頭發紮成兩個丸子,穿着緊身上衣和工裝褲,翹着嘴角,當着他的面,又捏爆了一個氣球,彩片漫天,裝點他們的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