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嘴角一泛:“可貓沒了爪子,還是貓嗎?”
不是了。
“所以四年前我寧願嫁給顧衡,拿這場婚姻作爲交換讓顧衡幫我解決問題,我也不對你低頭。”南音就是這樣,看起來隨便,其實極端得很,不願意的事情,哪怕付出慘烈十倍的代價,她也不願意退一步。
老話說兩害相權取其輕,可她偏不。
顧久喉結一滾:“能別提當年的事嗎?”
南音笑:“爲什麼不提?因爲你終於也知道自己有多王八蛋了嗎?”
趁着顧久無話可說,南音那張嘴又跟機關槍似地叭叭,還專門往他心窩子戳。
“我知道你心裏有我,但你心裏這個‘我’,是有前提的,那就是‘我’乖順聽話,如果‘我’不乖順不聽話,你就像馴養寵物一樣,先冷‘我’一段時間,再餓‘我’一段時間,必要的時候,抽打幾鞭子讓‘我’疼,逐漸懂得要依附你纔有喫有喝……就這?就這?你覺得我應該稀罕你心裏這點位置嗎?我其實還覺得噁心呢。”
顧久呼吸變得沉重:“我現在不是這樣想的。”
南音涼薄道:“你怎麼想的我都不稀罕了。”
顧久一把抓住她的雙手按在牆上:“不稀罕你昨晚睡着了還往我懷裏鑽讓我抱着你?南音,你比我還王八蛋,我起碼知道自己心裏有你,你是心裏有我還不肯承認。”
“三少不是北大法律系畢業的嗎?沒學過強奸罪的定義嗎?只要婦女沒有明確同意發生關係,哪怕是所謂的默認,事後也可以起訴強奸罪,因爲法律要求所有下定義的事情都要有明確的事實,我就往你懷裏鑽了一下你就說我心裏有你,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南音嗤笑。
說不過就只能動手了。
顧久咬破了自己的嘴脣,頭往下一壓堵住她的嘴,帶血的攻擊兇橫地侵佔她領地裏的每一寸,南音非但沒有推開,還張嘴反咬回去,兩人像殺瘋了的敵我雙方,需要更多的血腥才能平復這場滔滔烈火。
呼吸在你來我往間徹底亂了頻率,體溫隔着幾層衣服互相摩擦,兩人糾纏着撞開旁邊一扇門進去,顧久將南音按在牀上,南音雙腳勾住他的腰借力一翻將他反壓在下面,就上下的問題便又是一場脣槍舌戰。
有人精心盤起來的頭髮被扯開了,長髮披散在身後隨着上下搖擺猶如一面招展的旗幟。
有人腹肌被指甲抓出一道道紅痕,之後又遍佈後背,每一道痕跡背後都是粗魯的撻伐。
有人被按住拉成一把弓,有人被絞住了呼吸加重……一場酣戰淋漓,分不出勝負。
南音重新佔領上位,將沾了汗水的頭髮往後一捋,斂着眸盯着男人,湍息着燎人,話語卻是無情:“三少,我們現在的關係,比四年前還不如,說好了只走腎不走心就好好走腎別提別的,牀上開心就行,下了牀,我從來就不是你的,你別管我那麼多事。”
顧久勾住她的脖子按下來,兩人的鼻尖相撞,他低低地道:“南音,你是不是在報復我啊?”
他的桃花眼籠了一層血絲:“當年我欺負你,你現在就讓我在你身上再栽一次,等我栽進去了,你再捅我一刀讓我疼,是嗎?”
南音沒說話,去吻他的脣,顧久又翻身將她壓進被褥裏。
一室的岩漿,要滾到宴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