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師姐拍了一下南音的肩頭,南音纔回神,才發現自己一直在想顧久,抿了抿脣,搖搖頭,穿上木質小腳,模仿纏足走路。
不料剛纔佔據她整個腦子的男人,毫無徵兆出現:“這是雜技嗎?”
“三少來了!”原本練得好好的一羣人,一窩蜂的,全圍了上去。
顧久莞爾:“有這麼想我嗎?”
大家七嘴八舌:“當然想了,三少好久沒來梨苑了!”
其實來了,只是沒進來。
南音沒迎上去,還是在空地上練自己的,曼聲回道:“這是蹺功,三寸金蓮就是這樣走路,我們唱旦角也會練這麼走路。”
顧久歪着頭看,像芭蕾墊腳尖走路的樣子,但要更好看一些:“古人說蓮步輕移,就是這樣吧?”
“嗯哼~”南音噠噠噠地在原地轉了個圈,身段是真的好。
顧久退後幾步,在椅子上坐下:“你練吧,我在這兒看。”
南音還沒說什麼呢,小葵就先走上去:“三少好久沒有來梨苑了,是不是把我們忘了?”
南音頓時挑起了眉。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別玩什麼聊齋了,小葵開口第一句話就藏不住渾身的騷氣,想幹什麼她心知肚明。
不過南音還是走開了,給她這個舞臺。
顧久對誰都是很和氣:“我真金白銀買下的戲院,怎麼會忘了?”
小葵嗔道:“三少只惦記戲院有沒有收益,不惦記戲院裏的人嗎?”
顧久這纔拿正眼去看她。
平心而論,小葵長得還不錯,畢竟是唱花旦的,五官還是很清秀的。
顧久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你怎麼不去練呢?”
“我練很久了。”小葵第一次跟顧久單獨說這麼多話,忍不住激動,“三少,我們自己做了一些小點心,你要不要嚐嚐?”
顧久隨口應:“好啊,嚐嚐。”
小葵大喜過望,馬上端來一盤糕點,殷勤地送到他面前:“三少。”
師姐都有點看不下去,示意南音,南音聳聳肩,無所謂。
顧久拿起來一塊,做得倒是挺精緻的:“你們每天排戲這麼辛苦,還有時間做點心啊?”
“這是我們梨苑的老傳統,每天下了戲就做點心,明天擺在戲迷的桌上,算是我們一點心意。”小葵觀察着顧久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
“我們每天做的口味都不一樣,今天是藍莓,明天是草莓,後天是葡萄乾。三少要是喜歡藍莓口味,我今晚專門給你做一些,明天你來拿……或者我給你送去?”
其實小葵這點心思,萬花叢中過的顧久怎麼會看不出來,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丟下還沒喫完的半塊甜點:“過來,三少跟你說件事兒。”
小葵心花怒放,激動得呼吸都加重了,以爲自己一朝翻身就在眼前,含情脈脈地低下頭,嘴角更是含了一抹嬌笑:“三少……”
顧久輕嗤:“挖朋友的牆角不是好女孩應該做的事,三少我也不喜歡這樣的人,你走遠點,別擋我看南音,成嗎?”
小葵臉色驟變。
“……”
她臉上飛快閃過紅和白,既驚愕又羞恥,怎麼都沒想到顧久這麼直接地奚落她,他不是最和善可親的嗎,不是最來者不拒的嗎,怎麼……小葵尷尬得恨不得原地爆炸化爲灰燼。
顧久倚在椅背上,還是那副輕薄笑臉,小葵再沒辦法在他面前立足,奪門而出。
南音一點都不稀奇,顧三少纔沒那麼不挑食,小葵這樣的貨色他怎麼看得上?白送他睡他都不要。她踩着腳走過來,故意問:“三少跟我家小葵姐說什麼了,怎麼把她說得臉那樣紅?”
“那不是正好,上妝還省了腮紅。”顧久也是故意。
南音呵呵,陰陽怪氣:“要省腮紅,這點紅可還不夠,三少再去跟她調調情吧。”
顧久失笑:“三少我眼睛沒瞎,放着你不要去勾搭她。”
沒有哪個女人被誇長得比別人漂亮會不高興的,南音也不例外,有點傲嬌地哼了一聲。
顧久從口袋裏拿出個小盒子:“低頭。”
南音一下猜出:“你又給我買項鍊了?”
顧久打開錦盒,是一條橙紅色的頸鍊,絨面材質,鑲了紅綠白三顆寶石,搭配露出脖子和胸前肌膚的衣服會很好看。
“千挑萬選,很襯你膚色。”顧久撩開她的頭髮,戴到她脖子上。
南音說:“大冬天的,我又不能穿露脖子的衣服,用不上。”
顧久不以爲意:“過幾天陪我參加酒會,到時候就能戴了。”
既如此,南音就收下了,心忖參加酒會他肯定要穿西裝,今天下了戲去品牌專櫃看看,有沒有合適他的袖釦或者領夾?禮尚往來,回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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