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要鳶也誇他‘不忘初心’?
“二少爺並沒有讓我做傷害大少爺的事,只是讓我把您帶過來,二少爺一直很照顧我的家人,這點小忙,我應該幫。”齊高說。
齊高的家庭情況怎麼樣鳶也不清楚,也沒興趣聽他贅述,真有困難她大表哥不會虧待他,無非就是陳莫遷‘給的更多’罷了。
不過既然他來了,鳶也順便解個疑問:“松橋路,你是真受傷,還是裝的?”
“是真的,一個月前才醒,醫生是二少爺的熟人,第一時間把我醒的消息告訴二少爺,二少爺才找到我,讓我繼續裝植物人。”齊高如實回答。
陳莫遷以前是醫生,在醫院系統裏有幾個熟人不算多稀奇,就和當年他有辦法暗箱操作讓白清卿和阿庭的親子鑑定對上一樣,和其他事情比起來,只是小手段而已。
不過,從鳶也被抓到現在已經過去一週,齊高怎麼現在纔出現?她感覺到了一絲蹊蹺:“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齊高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那個眼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含糊地說:“二少爺讓我去拿一些東西。”然後就退出帳篷,“鳶也小姐,我去看二少爺,您好好休息。”
鳶也麻木地看着他離開,帳篷外的天黑了,她躺下,對着帳篷頂嘆了口氣,她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接下來的漫漫長夜,她又要在想念尉遲中度過。
鳶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模糊間感覺有一隻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她沒有完全清醒的意識以爲是尉遲,握住那隻手囈語:“尉遲……”
這隻手冰冰涼涼,但鳶也記得清楚,尉遲的手是乾燥而溫暖的,她倏地一下睜開眼。
天亮了,一束微光落在男人肩頭,能看見塵粒輕飄,能看清男人襯衫上的淺色紋路。
是陳莫遷!
鳶也瞬間清醒,馬上起身,撤後幾步。
陳莫遷的臉色因爲失血過多而蒼白,襯得眉毛和眼睫越發濃黑,正深深地看着她。
鳶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看了她多久,皮膚上又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曾經最親的兄長,如今她越來越無法忍受他。
陳莫遷從枕頭邊撿起一張照片,是鳶也昨晚捧着睡覺的。
鳶也眸子一縮,馬上搶回來。
他也不介意,聲音沙啞地問:“你是因爲尉遲想殺我,還是你自己想殺我?”
鳶也退到角落裏:“有區別?”
陳莫遷微垂下頭想了想,大概也是覺得沒區別,才又擡起頭,他聲音低沉,這份低沉裏帶着一抹溫柔:“我從小疼你到大,現在也不會怪你的,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的。”
鳶也並不留情:“那你怎麼還不去死?”
陳莫遷細微笑了笑,出了帳篷:“出來。”
鳶也一怔,然後感覺手上兩條鎖鏈一鬆,應該是有人從外面打開了鏈子,她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一時沒動作。
陳莫遷捂着傷口,輕咳了兩聲,說:“帶你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