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還真不知道這個故事,聽着想笑:“然後呢?這麼尷尬的嗎?第二天早上怎麼辦?”
傅眠直起腰:“那還用說嗎?我連夜扛着飛機跑的!我要是跑慢一點,我就得被打斷一條腿了。”
“不至於吧?你從小在陸少母親身邊長大,她應該很疼你吧?就算做錯了事,也不捨得打你吧?”
“我的意思是,打斷我的腿以防我逃走,方便押着我去跟他結婚——家長們等這一天很久了呢。”
鳶也噗嗤一聲,徹底笑癱在牀上,哈哈哈哈……
傅眠自己也想笑,往後仰躺在牀上。
他們的第一次更多是氣氛使然,畢竟成年男女、酒精作祟、夜深人靜等等這些詞,都是能誘使人去嘗一口禁菓的,但後來陸初北追着她從天涯到海角,一口一個“我從小就喜歡你”,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而心一軟,就像開了水閘,再也收不住。
……
今晚鳶也陪着傅眠睡,只是到了凌晨兩點鐘,婚前綜合徵的傅眠還是無法入眠,又不想翻來覆去吵醒鳶也,就挺屍着,忽然聽見面朝花園的落地窗被人敲響。
這家酒店是別墅式的,傅眠住的是一樓,她奇怪地拉開窗簾,不曾想在窗外的人是陸初北。
“睡不着嗎?”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聲線重疊,傅眠眨眨眼笑了,屋內比屋外的地板高半米,她趴在窗臺往下看他,回了句反問:“你怎麼知道?”
“猜到了。”陸初北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伸長手遞給她,“給你這個。”
洋甘菊味的蒸汽眼罩。
蒸汽眼罩對別人是放鬆精神,對傅眠是有安眠功效,每次睡不着用了,在熱氣消散之前一定會睡過去,她彎着脣:“我剛纔還在想呢,可惜忘了帶,要不然我早就睡了。”
這個時間酒店內外都安靜了,連風都多幾分溫柔,陸初北眉眼雅緻:“這麼多年,無論你在不在我身邊,你的日常用品我都有準備一份在行李箱裏,缺什麼都可以找我拿。”
傅眠知道他這個習慣,不僅蒸汽眼罩,化妝品護膚品甚至連生理期用品都有帶着,還隨着她更新換代,從普通衛生巾到液體衛生巾再到棉條……因爲她以前爲了躲他天天逃走,有時候跑得急什麼都沒帶,他追着她,帶着她的東西也是方便她用。
傅眠想起這些事兒,心口比棉花還要軟,看着他沒有說話。
陸初北低聲:“快回去睡吧。”
傅眠點點頭,要離開窗戶了,陸初北忽然又喊:“綿綿姐。”
啊?他很久沒這麼喊她了,傅眠轉頭,猝不及防就撞進陸初北深邃專注的眼睛裏:“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明天之後,就要換個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