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芙懷裏一直緘默安分的饕餮,聽到這話,氣地轉頭破口大罵,“姬雪曄你是不是有病?定魂鈴是她一個凡人能催動的嗎?你是不是想害死她?
有什麼不滿就衝我來!欺負一個弱小凡人算怎麼回事?”
說着,就要從紫芙懷裏跳下來,摩拳擦掌地想衝上去跟他打一架。
見狀,紫芙捏了捏他雪白毛球似的短尾巴,讓饕餮後蹄抖了抖,一個激靈,渾身跟過電似的,轉而整隻獸就蔫了下去。
軟乎乎的身子窩在紫芙懷中,頗爲幽怨地瞄了瞄她,委屈巴巴地控訴道:“你竟然爲了別的男人欺負我?醜女人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他長得沒小爺好看!”
紫芙:“……”
這都哪跟哪?
食指指尖輕點了點他的額頭,“你最好看。”
這句話,讓小饕餮停了再鬧騰的心,可仍然不滿地小聲哼哼唧唧。
眼看紫芙真要接過那串小鈴鐺時,迅速踩了踩她的手臂,阻止她,“你別接!那定魂鈴,你搖不響的,反而會震傷你的魂魄。”
“我試試。”
紫芙衝他笑,“這不是還有你在嗎?我們家蕭翊最厲害了。”
這波彩虹屁,吹地小饕餮整個人舒服得很,一雙烏黑閃亮的大眼睛愉悅地彎成月牙,“唉,算了算了,你這醜女人就是事多,試試就試試吧!反正還有小爺在。”
紫芙耐心順好小傢伙的毛,就接過那串小巧精緻的紅銅鈴鐺。
手指勾住上面的細繩,攤在手中不過巴掌大,紫芙細細端詳後,轉而便拎着搖了起來。
“鈴鈴鈴……”
聲音隨着風聲,更顯清脆,有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聽到定魂鈴響,姬雪曄那雙清透平靜的琥珀色眸子陡然亮了起來。
先前他見這少女第一面時,就隱隱感覺有所熟悉,那種親近感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如今卻是可以斷定了。
這具凡人軀體裏,存在着一副神魂,且神魂之力擅長冰雪。
凡人軀體,魂魄爲神,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怎麼會……?”
小饕餮微微有些驚愕,擡眸盯着紫芙仔細看了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麼異樣。
確實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當然和旁人不一樣的是,她身負神之血脈,可本質上依舊是個凡人。
怎麼可能搖動神的法器?
還是姬雪曄這種擅長冰雪神靈的法器?
看到小饕餮盯着她瞧,紫芙停下搖晃鈴鐺的動作,鈴聲也瞬時止住。
垂下頭問他:“怎麼了?”
小饕餮搖搖頭,只是揪着她的衣服問:“醜女人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
紫芙面色紅潤,確實沒有出現不對的地方,可卻讓小饕餮更加迷惑。
“奇怪奇怪!怎麼會這樣呢?”
姬雪曄驗證了他的猜測後,再看紫芙的眸光,也多了幾分柔和。
只是平時,最好不要隨意搖動它。姑娘是凡人之身,多次使用法器,未免不會給姑娘造成傷害。
有了此鈴,也暫時可保饕餮存在此處的安全,姑娘也不必想着搬到他處。”
聽他這麼說,紫芙也不推辭,將紅銅鈴鐺收下,朝他微微頷首道謝,“謝謝這位公子割愛寶物。”
姬雪曄微微一笑,襯得那張容顏傾世的臉越發風光霽月,如一副清雅的水墨畫卷般在眼前徐徐展開。
“在下姬雪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紫芙。”
紫芙不想用姚芙這個名頭,原主親爹沒有做到任何生養責任,頂着姚這個陌生姓氏委實讓她膈應。
“紫芙……”
姬雪曄垂眸細細咬着這兩個字,半晌沒出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饕餮聽到姬雪曄叫紫芙的名字,又不樂意了,衝着姬雪曄的方向就吼:“喂!姬雪曄,她叫姚芙!姚芙!紫芙只有小爺能叫!”
沒想到小不點在這方面都要計較,紫芙好笑地又用手指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額頭。
小饕餮立即瞪圓了烏亮的眸子,“幹什麼幹什麼!別忘了,你可是喜歡小爺的!”
“姚芙啊……”
姬雪曄這才緩過心思,笑起來,“我知道了。”
雙手抱拳,低頭鞠了一躬,“今日得見姑娘,是姬某之幸。改日若要上門叨擾請教,還望姑娘不吝賜教。”
姬雪曄恭敬有禮的話,直接引爆了饕餮的暴脾氣,“滾蛋!姬雪曄你一個神靈,要來請教一個凡人,要不要臉?”
姬雪曄沒有理饕餮,依舊是那副低姿態,“還請姑娘賜教。”
“你習的是冰雪之術?”
“是。”
“那要來便來吧,不過我可能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
聽到這話,姬雪曄清透的眸子霎時一亮,身子更躬下幾分,姿態更低,沉聲道:“多謝姑娘。”
“別急着謝,我若幫了你,便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可以。”
姬雪曄起身,眸中帶笑,“今日姬某還有事,要帶逃脫的兇獸回去覆命,改日再來叨擾姑娘。”
聽到逃脫兇獸幾個字,紫芙狀似無意地問:“雍和?它出現在大荒山,會不會給這裏帶來災難?”
“姚姑娘好眼力,的確是雍和。本被囚禁於豐山,卻不知怎的逃了出來。
它潛藏在這大荒山已久,至於會不會給這裏帶來災難,我也不知。若大荒山真的有難,舜帝不會不管的。”
“嗯。”
紫芙淡淡應了一聲,手指輕撫着懷中的雪白羊毛,“我也要下山,姬公子,不如就在此別過吧。”
“好。”
如來時那般,一身雪衣的男子,站在原地悄然消失不見。
直到姬雪曄離開,憋着幾口悶氣的饕餮,這才用蹄子踩紫芙的衣服,質問道:“你不是凡人,你到底是誰?”
快穿治癒反派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