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紫芙喜歡他這具弱化無數的獸型,也充分利用其優勢,賣乖撒嬌無所不用其極。
紫芙不知道蕭翊的變化從何而來,但對於這隻又乖又懂事的小獸也越發耐心溫柔起來。
一人一小綿羊,又相安無事地相處了一個多月。
這個月裏,紫芙每十天以血滴落在淬血丹上,讓淬血丹吸收完,又將手指上的血給小饕餮舔乾淨。
每每這時,小饕餮總會收起所有的尖利牙齒,用舌尖輕輕將傷口處的血清理掉。
紫芙柔和了眉眼,笑着揉他的頭。
那天咬傷她的事,雖然小饕餮不說,紫芙也知道肯定嚇到他了。
畢竟小傢伙還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的,平時嘴上說的再厲害,到底卻沒有真的喫過任何一個人。
至於那三顆瑩白如玉的淬血丹,經過她的多次滴落血液,也被徹底暈染成殷紅的色澤。
不過距離完全蛻變成如血的顏色,還需要一段時間。
……
大荒山周圍山水互相依傍,旁邊有一處綿延數裏的湖泊。樹木蒼翠欲滴,湖水清澈,氣候極爲適宜。
前幾天,大荒山的這處陰雲密佈,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連綿陰雨,一下就下了好幾天。
這樣的天氣,放在別處,也算是常態。
可就在不久前,紫芙在大荒山見過那隻雍和,所以心裏隱隱覺得不妙。
暗中留意天氣的同時,也加快了用血液淬鍊淬血丹的進度。
連綿陰雨的第七天,紫芙穿着蓑衣,冒雨出去採了許多新鮮的野菜和菌菇。
山上泥土極爲鬆軟,一踩就輕輕陷下去。
這樣的情況,讓紫芙微皺起眉。
大荒山不是處處都有樹,若是下起暴雨,很容易就會造成荒地的山體滑坡。
而離小村鎮不遠處,正好有這麼一處陡峭的荒地。
混合着暴雨衝落下來,那可就是泥石流了。
這裏和鄰里的幾個小村鎮,能不能倖存下來都是問題。
紫芙想了想,又冒雨去了大荒山旁的湖泊周圍。
還沒有靠近,紫芙就能看到湖泊上方水汽氤氳,隱隱起了一層薄霧。
這裏和山上一樣的泥土鬆軟。
沒有再往前走,不知怎的,紫芙莫名就覺得有些危險。
遠遠看過去,也看不清楚如今湖泊的水位到了哪裏。
可紫芙心裏清楚,如果下起大暴雨,水位上漲,沒過土地,就有可能會因無法排出水流而形成洪水。
不管洪水還是泥石流,對山下的幾個小村鎮來說,都是一個無法承受的巨大打擊。
如果兩者都相繼爆發的話,對凡人來說,那就是毀滅性災難。
紫芙心裏不免擔憂,可這樣有可能爆發的天災,也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
看了一會兒,紫芙到底沒靠近,揹着身後藥簍轉過身,就先行離開了。
具體要如何應對,再看看之後的天氣。
-
一回到家,紫芙放下藥簍,脫掉身上蓑衣,沒在草蓆上看到小饕餮,有些疑惑地四下看了看。
還是沒看到人影。
在紫芙要出去的時候,小綿羊立即從半推開的門後走過來,四下抖了抖身上的水,不滿地瞧着紫芙:“外面還下雨呢,你這醜女人又要去哪?”
瞧着小綿羊整個身子被淋溼不少,往日毛絨絨的雪白羊毛被水黏着粘在一塊,望上去就溼乎乎的。
紫芙立即找來一塊乾淨的麻布,蹲下來給他擦乾軟軟的羊毛。
“下雨怎麼還跑出去了?”
聞聲,小饕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擔心你這醜女人,下着雨還非要出去。如果沒有小爺保護你,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
聽着他的抱怨,紫芙忍俊不禁,努力憋着笑問他:“你還偷偷跟着我出去了啊?”
小饕餮被紫芙擦到臉時,聽到這話,撇過頭,前蹄在地上用力噠了幾下,“什麼叫偷偷跟着你?小爺明明就是光明正大出去的!”
紫芙眉眼微彎,也縱着他,就順着他的話說下去,邊給他擦身上的雨水邊肯定道:“對,是咱們蕭翊在光明正大地保護我。”
“哼,這還差不多。”
小饕餮滿意了,仰起頭輕哼一聲,就舒服地眯起大眼睛,開始享受起紫芙的貼心照顧。
給小傢伙擦乾淨身體,紫芙就把他抱在懷裏,給他擦腳。
隨後才把他抱上了草蓆。
草蓆邊有一牀用動物皮毛織成的毯子,也不知道蕭翊會不會冷,紫芙隨手就給他蓋了上去。
而後就轉身去給他準備食物。
心裏不由生起幾分擔憂,如果雍和的出現真的會帶來大災難,那麼她今天的猜測很可能就會成真,必須要早做打算了。
……
蕭翊整個小身子縮在毯子裏,閉上眼,試圖凝聚起這些天來吸收的血液力量,然後去撞擊體內的舜帝禁制。
他今天跟着紫芙一路靠近那處湖泊,極度危險的預警,讓他頭皮都險些要炸開。
那湖裏,絕對生活着一個實力強大的兇獸或者神獸,氣息兇戾又詭異。
如果讓它出來,這裏所有的人可能都會死。
蕭翊可以不在乎其他人,但紫芙絕對不能死。
在那之前,他要有保護她的能力。
那未知強大的兇獸或神獸的威脅程度,要遠遠超過紫芙那隻九尾天狐。
那隻小狐狸,還只是幼年期,連成年期十分之一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
對上那湖裏的東西,就是送死的份。
要想萬無一失,爲今之計,他只能選擇去破除禁制,恢復力量去保護她。
這麼想着,蕭翊又不停用積聚的力量去撞擊體內禁制。
不夠,還不夠!
還要更多的血纔行。
可蕭翊知道紫芙最近一直將血滴落在那三顆奇怪的丹藥上,還時不時地用血餵養他,加上他之前咬傷她,已經損失了許多血。
一個人的身體裏又有多少血?
蕭翊想破除禁制保護她不假,但前提是不能給她造成生命危險。
所以他心中雖有些焦急,但不會讓紫芙知道。
快穿治癒反派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