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姐姐就去你屋裏尋你,你人不在。阿爹與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阿爹他又有要事在身,耽擱不得,就帶着我先走了。
這幾年,姐姐身在雍州,心裏卻一直掛念着妹妹。
就是不知說在青州爲阿孃守孝的妹妹怎會出現在大荒山?”
紫芙聽着,心裏嘖嘖出聲。姚瑜這一嘴顛倒黑白般巧言令色的功力,真是讓她自嘆弗如。
如果不是地方不對,她都想給她好好鼓個掌。
微微勾脣睇她,“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麼哭了呀?哎?難不成是我記錯了?可剛剛一經姐姐提醒,當時姐姐用烙鐵燙我臉那副惡毒又猙獰的表情,每一個細微之處,我又記得更清楚了呢~”
紫芙悠悠閒閒,半帶調侃似的語調抑揚頓挫。聽在姚瑜耳裏,愈發陰陽怪氣,簡直氣得她都要咬碎一口銀牙。
喉嚨噎了噎,一時不知該應什麼。
簇簇眼睫墜着細小淚珠,緩緩擡起半垂的臉,猶如悲傷過度般寂寂道:“妹妹,你怎麼能這麼想姐姐?定是有人篡改了你的記憶,想挑撥咱們姐妹倆……”
瞧着這老白蓮還想打親情牌糊弄別人,紫芙也沒了再搭理她的興趣。
當着姚瑜的面,毫不遮掩地狠狠翻了個白眼。
連裝都懶得裝,聲線平靜淡漠,“身體不適,就不送客了,二位請自便。”
蕭翊老早就想把他們給轟出去了,剛剛一直偏着頭看紫芙,沒有看姚瑜,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去活撕了那個心腸惡毒的女人。
聽到紫芙所說的話,蕭翊根本沒懷疑過其中的真實性,心裏心疼她的同時,想把姚瑜活剮的心思更甚。
可是紫芙不讓他在這動手。
也是。
他們的家,不能讓這女人的血髒了地。
雖說姚瑜也是舜帝之女,神之血脈對於修煉極有用。但她的血,他嫌髒!
不過嘛……
他的那三位老朋友,應該是很想得到舜帝之女身上的神之血脈的。
蕭翊在心裏默默盤算着,慢慢轉過臉,臉上是一副意欲趕人的不耐煩。
原先注意力只在紫芙身上的姚瑜,在蕭翊轉過臉的時候,那張精緻如畫的臉,終於讓她覺察到了幾分熟悉感。
蕭翊說他長得好看並不假,在大族女子之中,他與姬雪曄的相貌是被人提起最多的。
所以沒有跟蕭翊打過幾次照面的姚瑜也會覺得他眼熟。
盯着蕭翊的臉,恍惚幾許後,姚瑜才終於意識到眼前人是誰。
“饕餮——啊!”
早在她盯着蕭翊看時,蕭翊心裏就不爽到極點,袖袍一抖,一道混沌之力如裹挾着鋒利刀尖的氣勢直衝姚瑜的臉而去。
姚瑜躲閃不及,那道混沌之力直直斜橫着她的鼻樑而過。
從左眼下方橫過鼻樑,直至蜿蜒劃過整個右臉頰。
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忍耐的性子。
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
要不是顧忌着紫芙,就算有姬雪曄在旁阻攔,他也要讓這惡毒女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不扒她一層皮,實在對不起他自己的女人。
沒想到蕭翊會出手,姬雪曄一愣之後,轉頭就去看姚瑜。見她只是傷了臉,沒有任何性命之憂,也就沒有上前半步。
好似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至於紫芙,對於蕭翊的動手,只是無奈笑笑,滿目縱容。
甚至還當着姚瑜的面,伸手去掀開蕭翊有所動作的那隻手,握着雪白修長的五指,“給我看看手,看看有沒有弄髒?”
蕭翊也順着她的話頭,撇了撇嘴,臉上絲毫不遮掩自己對姚瑜的嫌惡,“幸好是沒碰到,否則就髒的不能要了。”
……
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調侃,加上臉上被傷的疼痛,姚瑜早就被刺激地頭腦充血上涌,直接對着旁邊站着的姬雪曄命令道:“姬雪曄你還站着幹什麼?還不上前去誅殺饕餮,是想要違抗父王的命令嗎!”
姬雪曄懶得理她,向紫芙二人簡短作別,就回身轉身離開。
姚瑜心裏這纔有些慌了。
姬雪曄竟然當着她的面,公然違抗舜帝之命,放過饕餮。
尤其是饕餮體貼護着姚芙,望向她那不善的目光,若是讓她落在它手裏,絕對沒有任何好下場!
想起院外白練上坐着許許多多的災民,當即就不管不顧地衝着外面大喊出聲,“大家,這裏有饕餮!饕餮天性暴食,擅於僞裝!害人喫人不是什麼九尾狐所爲,而是饕餮吃了你們的親人!”
聽到這話,那些坐在白練上抱着親人骸骨的人,當即動了動。
一臉憤怒的同時,也畏懼害怕。
饕餮之名,大多數人都知曉。
據說它都可以喫下天地。
他們這些人,恐怕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可一想到裏面還有兩位仙人,有的人猶豫幾息後,便開始鼓動其他人一起下去衝進去。
聽着姚瑜的話,姬雪曄擰起眉,第一次眉心絞緊地要壓出印痕。
“姚瑜,你瘋了!爲何要誣陷旁人,鼓動百姓!”
姚瑜臉上的傷口還要往下流着血,一雙美眸裏熊熊燃着,幾欲要噴出怒火。
“這話該我問你纔對!違抗帝命,姬雪曄你要做什麼,難不成反了不成!更何況——”
姚瑜伸出手指着房屋前還未進去的兩人,“他們兩個!饕餮本就罪大惡極,放任他只會爲禍人間!而姚芙,身爲父王之女,助紂爲虐,更該死!”
耳邊響起這一聲聲如紫芙所言的偏見,姬雪曄手背青筋暴起,“夠了!”
手中乍現一柄雪色長劍,劍尖直抵姚瑜的方向,琥珀色的眸如被冰雪覆蓋,冰冷地無一絲溫度,“你再這般胡作爲非,我不介意先斬後奏,替舜帝清理門戶!”
快穿治癒反派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