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猛獸佔有自己的領地一樣。
他也喜歡照顧聞纓,將她照顧地無微不至,也會讓他有種幸福和成就感。
剛給聞纓煮好她愛喝的海鮮粥,島上的那羣不速之客就找上門來。
聽到外面的敲門聲,銀寂以爲是聞家夫婦過來了,關上火洗了手,就去開門。
誰知一開門,入眼是一羣不認識的人。
門外十餘人,不論男女,看到銀寂的第一眼,都不由地怔住了。
銀白色的短髮,容貌俊秀卻透着一點奶氣,像五官還沒有徹底長開一樣,卻無法遮掩其絕色。
尤其是那雙漂亮璀璨的銀灰色眼睛,透着說不出的感覺,周身都縈繞着一股神祕的味道。
引人想去解開他的祕密。
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容貌和氣質完全不搭,卻異常地完美融合在一起。
單看這第一眼,比起半年前紫家帶回的那位絕色的神祕姑爺,也不遑多讓。
銀寂沒有讓人進去,只是平淡發問:“你們是誰?”
一句話,就莫名將來找茬的人氣勢壓了下去。
一行人直接語塞。
靜了半分鐘,銀寂正想關門,人羣中突然冒出一道甜甜的嗓音,“你就是銀寂吧?”
女孩走出來,笑着朝銀寂伸出手,“你好,我是聞筱柔,是聞纓的表妹。”
銀寂瞥了一眼她的手,沒有去握。
徑直要拉上門。
睡在牀上的聞纓,見銀寂說盛粥進來,卻沒見到人影。
歇了一上午的身體恢復了些力氣,就披了件衣服,起身出去看看。
誰知剛出來,一眼就看到銀寂面前站着的聞筱柔。
聞纓心裏一緊,忍不住喊了一聲,“銀寂。”
聽到聲音,銀寂回頭看她。
見聞纓絲質睡裙外就披了件薄外衫,這下頭都沒回直接啪地一聲關上門。
走過去將人打橫抱起來,抱着回房。
溫聲跟她說:“下次再穿這麼少出來,我就讓你連牀都下不去。”
聞纓摟着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懷裏,悶悶應了聲。
察覺到她的異樣,銀寂抱着她回房間。將人放在牀上後,在牀邊蹲下來和她視線平齊,將她散落到臉上的發輕輕撩開,更爲溫柔地問她:“纓纓,是什麼讓你覺得不高興了?是門外那羣人嗎?”
聞纓只是搖頭,也不像以往那樣抱着他跟他撒嬌。
幾乎頃刻間就斷定是門外的人,銀寂眼睛裏掠過深色,心裏壓着戾氣。
銀寂起身,將人抱在懷裏,吻了吻她的發,帶着誘哄的聲音問她:“是某一個?還是所有?”
聞纓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眨動的睫毛泄露了她的心事。
銀寂也不急於知道答案,就這麼安靜抱着她。
門外的人似乎不滿就這麼被關上門外,不斷地拍門。
其中還夾雜着一道柔柔弱弱、似揉了蜜的嗓音,“表姐,我半年多沒見你了,有點擔心你。這次和其他關心你的人一同來看看你,你怎麼把我們都關在門外了?”
一臉恐慌、無措的失神模樣。
銀寂什麼時候見過她這樣,心疼得要命。
身爲野獸的本能,讓他恨不得把外面的人全部殺了。
握進聞纓的手指,與她緊緊扣住後,銀寂低下頭,薄紅脣瓣細細密密輕柔地落在她臉上。
門外其他人還在不停附和着聞筱柔,銀寂心裏本就壓着兇戾,現在更是刺激到了他。
剛想把聞纓放下,出去給那羣人一個教訓時,卻反被聞纓的手給拉住。
女孩睫毛沾染着細小水珠,擡起一張可憐巴巴的瑩白小臉看他,讓銀寂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來哄她高興。
“銀寂,你喜歡剛剛門外站在你面前的女孩子嗎?”
銀寂:“?”
沒想到聞纓會這麼問,一時把他問蒙了。
聞纓也沒想着他回答,只是垂下眼睫,自顧自地繼續說:“她叫聞筱柔,是我舅舅家領養的女兒,我的爺爺奶奶都比喜歡我更喜歡她。她比我漂亮,也比我長得可愛,你既然喜歡我的這張臉,應該也會更喜歡她吧?”
說完,聞纓就慢慢鬆開抓着他的手,卻被銀寂反手緊緊握住。
聞纓這一番話下來,簡直把他氣地腦子發暈。
這都什麼跟什麼?
別人有多漂亮,有多可愛,關他什麼事?
纓纓到底在想什麼?
銀寂擡起她的臉,讓她直直望着自己,銀灰色的眸透着認真堅定,“聞纓你給我聽好了,我銀寂,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都只愛你一個人。”
被他一番鄭重告白砸下來,聞纓吸了吸鼻子,委屈道:“騙子,你最開始說饞我美色,後來說只喜歡我的臉。”
銀寂:“?”
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
那時候的他,不是人類。在海洋裏活得任性又肆意,什麼東西都不懂,喜歡就由心而說。
他心裏覺得她好看可愛,自然會直白地表達出來。
銀寂也後知後覺地回過味兒來了。
想到聞纓問的那幾次是不是隻喜歡她臉的問題,潛在的意思其實是想讓他否認,說不只是喜歡她的臉,還喜歡她的人,這纔是她想要聽到的答案。
他的纓纓,對自己這麼不自信嗎?當時連多問一句都不敢。
就跟默默送他那個編織而成的指環一樣,從不敢告訴他什麼意思。
銀寂心情複雜,但更多的是對她的心疼。
他以前以爲,在那段時間裏,一直都是他在笨拙、傻傻地追逐她,直到他後來學習了那麼多人類的知識,知道指環的意思後,就意識到那段時光裏,纓纓是真的被他打動了。
今天這件事,更是讓他明白,那時候纓纓對他的愛其實不比他少,只是壓着不敢說,不敢問。
鼓起勇氣問他的幾次,也被他的不懂事、不知事給擊退了信心。
真傻。
天天說別人傻。
自己纔是傻子。
他眼裏的天上星,原來從他開始追逐的時候,就已經默默主動在向他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