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代價，是他承受不起的，他也無所謂。
他等地太久太久了。
就想行走在沙漠裏的旅人，乾涸地急需水分。
他不想再等。
那朵嬌花，他一直在旁細心呵護着，一年年地等她長大。
所以，絕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失去她的可能性
這麼想來，他們兄弟，還真是全無意外、雙雙都栽在了女人手裏。
許是有些能感同身受的緣故，程祁低眸沉思片刻，就應下了弟弟的請求。
“好。既然這是你的選擇，父母那裏，我會去說。至於你這些年在程家所享受的一切，全部還上。
到時候，你想做什麼，程家都不會干預。”
“謝謝大哥。”
程硯沒想到程祁會那麼快答應，神情不似先前的平靜，自脣邊慢慢漾開笑容。
程祁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弟弟笑地這麼開心，心臟某處似乎被輕輕撞了一下。
喉嚨有些說不清的乾澀。
這麼多年，不管是父母，還是他，都沒有對這個性子內斂的弟弟有多少關心。
彼此沒有過深的感情，也不怪他如今會這樣選擇。
走之前，因着愧疚的緣故，程祁又說了一句，“有時間，帶她一起出來喫個飯。”
程硯一愣，眼睛微彎，笑着乾脆答應下來。
他聽懂了大哥的意思。
大哥承認了紫芙，所以讓他帶紫芙出來認認人。
雖然不知道大哥爲什麼會這麼輕易鬆口，程硯也不願去深究。
只要最後結果是他所願就好。
他現在還沒和阿芙求婚。
想到以後會和阿芙結婚，程硯微垂下長睫，雪白耳骨又發紅發燙地厲害。
指尖下意識地按在了那處，慢慢揉捏，企圖驅趕走那股熱意。
一邊又不自覺地想，他和阿芙，是不是發展地太快了。
這還沒確定關係多久，就要考慮求婚的事了。
不過，阿芙之前已經答應，說會嫁給他。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喜歡她，想娶她，是發自內心的。
以前聽人說，如果遇到想娶的人，就要娶回家。
否則，時間這個變數會影響很多問題。
放在心上的人，如果不經意間錯過，就會後悔遺憾一輩子。
程硯以前只是聽聽，不明白，不瞭解，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說的確實是對的。
他喜歡阿芙，所以想娶她，想時時刻刻跟她在一起。
連一點點錯過她的可能，他都不願意去想。
也不敢想。
所以，他要娶阿芙，也不算太快。
給自己找好了充分理由，程硯就在暗中準備着。
他早早就想好，脫離程家之後，自己該做什麼，怎麼做的問題。
程硯坐在原地想了半晌，之後又回到樂器室，修改劍仙那首歌。
原先定下的曲調一味地激昂澎湃，顯得太過生硬，少了該有的柔情。
劍仙應該是瀟灑肆意、剛柔並濟的。
程硯仔細考量一番後，然後開始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