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因爲一個學生‘犯錯’而招集全體師生。
桑榆內心再怎麼堅強,看到那麼多學生,個個冷眼靜看心情也無法平靜,手不由的攥緊,拿在手裏的紙隨着她的動作,褶皺起來。
老師回頭看她一眼,嘆了一口氣,“你肯定是得罪人了,不然過去這麼久的事情,不會被又一次拿出來說的。”
桑榆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誰,是誰要陷害她,除了陸晚晚公開刁難過她,她想不到別人。
現在仔細想想,陸晚晚好像沒有這個能力,畢竟只有校長才能做這個決定,憑她也沒有這個本事。
那還有誰想陷害她呢?
她想不出來。
“我也幫不了你。”老師也感到無奈,“你到前面去吧。”
桑榆知道既然是有人想陷害她,老師也不會有辦法的。
她抑制不住微顫的身體,太委屈,可心裏也明白,如果不去做,她的學業也有可能受到阻擋,她不能失去學業,這是她唯一出人頭地的平臺,她必須要正常畢業。
現在有再多委屈,也要盡數嚥下。
走到前面,同學裏已經有竊竊私語聲,上一次校園裏大家都知道了她,即使過去了,也會對她有了印象,這一次她徹底在學校裏出名。
當然不是好名,而是作爲反面教材的壞名。
這時有老師說,“開始吧。”
同學們本能的靜止,都在等着她的自我檢討。
桑榆看着他們嘲諷或看熱鬧的目光,心低隱隱發澀,她沒有做任何破壞道德的事情,卻要爲子虛烏有的事情在全體師生面前道歉。
她壓抑的快要爆炸掉。
反覆呼吸,做了很多次才能拿起寫好的檢查,她的手心全是冷汗,臉色也是一片慘白,在話筒前微微顫顫說出三個字,
她的聲音越來越抖,讀到後面已經接近嘶啞。
“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而且也應該向老師做出這份書面檢討,讓我自己深深的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
“這是在幹什麼?”和沈培川一塊過來的幾個警務人員,有些懵逼。
大學裏還可以這樣侮辱人格嗎?
當着全體師生的面。
一個同事接話,“這個學生也是夠有勇氣的。”
沈培川眼底有些許波動,低聲對身邊的人說,“你帶他們過去吧。”
今天他會過來是因爲桑榆的母親的事情,這並不需要他過來,會有專員過來通知家屬,他知道出事的是桑榆的母親纔會跟着過來,畢竟認識,只是沒想到……
他擡眸看向站在最前面,瘦瘦的女孩,她簡單的扎着馬尾,低着眼眸,雖然看不太清表情,從她的站姿來看是個堅強的女孩,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站的筆直。
身邊的幾個警務人到前面找老師說情況,一般犯人在裏面有什麼情況,只要打個電話通知家屬就行。
但是這次,是在裏面過世的,是要給家屬一個交待的。
法醫已經鑑定過了死因,是由疾病引起的猝死。
他們不擔責任也是要和家屬溝通的。
忽然穿着制服的警務人員到來,讓大家的目光變得更加好奇起來,幾個警務目不斜視,威嚴筆挺直徑走到老師們坐的位置,“我們公安局的,請問,這裏有個大一名叫桑榆的學生嗎?”
桑榆的老師站了起來,看着他們心裏有些不安,“你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