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不會說話,八歲那年她生了一場重病,聲帶盡毀。
而她現在,連這雙眼睛也要失去了。
因爲那個男人說,你讓曲思瑤看不見東西,那就用你的眼睛來賠,這就是你的報應。
冰冷的手術檯上,木梓雙手雙腳被鐐銬緊鎖着,無法動彈。
她眼睛周圍打了麻藥,卻也能感覺到醫生在她旁邊不斷操作。
視線一片黑暗,失聲、失明的孤獨感緊緊包圍着她。
她突然害怕地想要叫喊和逃離,可是喊不出來,啞了的聲帶只能發出氣音一般的破碎聲。
直到,鋒利的手術刀卻朝着她的眼睛徑直劃下......
而在隔壁的手術室外,俊美無儔的男人正一臉焦急地看着上方“手術中”的警示燈,這是曲思瑤的手術室。
匆忙跑來的助理告訴了他這個消息:“墨少,醫生正在摘除木小姐的眼角膜,等摘除完畢就能立刻送進曲小姐的手術室!”
墨宜年呼吸一緊,眸中倒的確閃過幾分不忍,但一想到曲思瑤失去光明的悽慘模樣,臉上頓時只剩下濃郁的恨意:“讓他們手腳麻利點,再磨磨蹭蹭,我就讓他們和那個賤人落得一樣的下場!”
陳興一梗脖子,又急匆匆地跑下去傳話。
一個小時後,兩間手術室的燈相繼熄滅,手術圓滿成功。
木梓身上的鐐銬被打開,周圍的喧囂很快遠去。
她一個人躺在手術檯上,揮舞着打手語,可是,整個手術室依舊安靜到落針可聞。
木梓從牀上掙扎着爬起來,她在黑暗裏摸索着,最後,也不知道絆到了什麼,猛地往前摔了過去。
而隔壁手術室裏,曲思瑤正靠在墨宜年的懷裏。
墨宜年低聲輕哄着她,語調溫柔:“瑤瑤,等拆線了,你就能恢復光明瞭!”
“嗯。”曲思瑤擡起小臉:“宜年哥哥,那木梓呢......”
墨宜年聽到木梓的名字,心頭頓時升起一陣煩躁:“她一個罪人,不要提她!”
墨宜年,北城首富墨家的少主,同時也是北城最爲尊貴之人。
木梓與他本是雲泥之別,卻她十歲那年,給墨家當司機的木父在接送墨老婦人的途中出了車禍離世,獨留下她一人在世上舉目無親。
墨老婦人於心不忍,將木梓帶回府中收養。她也因此結識了墨宜年,那個眼中時常帶着不屑的俊俏少年。
她像個跟屁蟲一樣在墨宜年身後跑了七年,直到一場火災的降臨——
那場火災困住了正在午睡的墨宜年,千鈞之際,從小一起長大的木梓拋下他遠去,而不顧危險救他的,卻是他恩師的女兒——曲思瑤!
想到當初,墨宜年冷笑一聲,心頭因爲木梓被摘掉眼角膜的煩躁,全都化爲了冰冷。
他將曲思瑤抱起,低聲道:“瑤瑤,我們去特護病房,你這些天都得住院,等拆線了我們才能回家。”
二人剛到門口,就聽到隔壁手術室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墨宜年的腳步不自覺一頓,可片刻後,他便面色森冷地抱着曲思瑤離開,一眼也沒有回頭去看。
這個惡毒的女人,她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