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炒黑了,這東西能喫?”
木梓臉上剛剛浮現出的一抹微笑陡然僵住。
她心裏面的委屈如江河決堤衝擊着她渾身每一寸肌膚,若非是她心性不同往日,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定然是已然奪眶而出。
明明她已經告訴過他,自己做的飯菜並不好喫,是他自己說無論自己做的是什麼樣子他都會喫,現如今當自己用了最好的水平真的做了之後,他反過來斥責自己做的東西不是給人喫的。
憑什麼?
她心中有滿腔悲憤,但木梓沒說什麼,只是脣角微勾起一絲嘲弄的弧度,她擡手就將桌上的那盆菜端回了廚房。
墨宜年驚訝道:“你幹什麼?”
木梓步伐頓住,雖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那雙眼中的陌生感,已經清晰地告訴了墨宜年答案。
你不是說不能喫麼,那我就拿走。
“你......”
墨宜年心中的不滿戛然而止,他望着木梓合上了後廚的門,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腦海中有兩個聲音在同時響起:
一個心存內疚,讓他去道歉,但是他只是略帶猶豫卻不爲所動;另一個附和着他沒有錯,只是實話實說,明明是她自己對他不專心弄成這樣爲什麼不能說?
最終,他憤然起身,推開了後廚的門走了進去。
“你鬧什麼——”
淚水無聲地爬滿她的臉龐,讓墨宜年的一句斥責戛然而止。
“你......”
木梓匆忙擡起手背想要將眼淚擦掉,但因爲手中沾染了油煙,刺激性的氣味進入眼中反而是催生了更多的淚水涌出。墨宜年幾乎是下意識地衝了過去,扒開了她的手,用一根乾淨貓精沾溼了水,輕輕地想要爲她擦拭。
-既然墨先生覺得我做的東西不能喫,那我現如今也沒有可以招待墨先生的理由了,請你離開!
她緊緊咬着脣繃着臉上的笑容,雪白的貝齒將深深地嵌入粉嫩的脣瓣之中將其擠壓的無比豔麗,也正好是與蒼白如紙的面色呈現了兩極鮮明的對比!
墨宜年怎麼可能走?他重新拿了一塊毛巾再準備上前,但這一次,木梓卻拼盡全力地撞開了他,踏上了樓梯,重重地摔上了閣樓的門發生碰的一聲巨響!
她是真的生氣了。
墨宜年高大的身軀忽然像是被抽了脊椎一樣頹喪地彎曲了下來,他望着水池旁邊還沒來得及倒掉的飯菜,眼中生出了一份自責。
幾分鐘後,店門口的銅鈴傳來一聲響動,透過窗戶木梓看到了勞斯萊斯離開,淚水沒有停止反而是愈演愈烈,直到她哭的沒了力氣,情緒才逐漸開始平復。
將後廚收拾完,解決了晚飯,時間正好五點半,木梓換上了僞裝,從後門溜了出去,向着華堂街走去。
另一邊,墨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高大的男人心神不寧地坐在老闆椅上,手邊是一個已經完全冷了的食盒,那是北城最有名的私家餐廚,但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碰過一口,也沒有處理公事,就那樣坐在那裏盯着窗外的景象發呆。
陳興敲開門進來的時候,就正好是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墨總,那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
陳興將一堆的資料係數遞了上去,墨宜年略微翻看幾眼,在看到那男人的名字之後,他眼中的輕蔑轉而化爲濃郁的殺氣,逼得陳興心中萬分忐忑。
“旬氏集團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