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裏,等等,你的腿又是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的溫潤帶着一絲心疼,木梓呆愣地回過頭,就見旬清歡站在遠處,滿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
-我......
木梓下意識地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無聲的辯解令她猛地回神,她急忙是垂下頭,心虛地拉起了推車快步想要離開。
就在她即將進入通道的時候,推車的車把被一隻瑩潤的手掌攥住。
目光順着手臂往上移,木梓見到了男人含着一絲不解的俊臉,又如同被灼到一般,急忙又縮回了目光。
旬清歡不解地問:“怎麼了?你爲什麼要躲我啊?”
木梓垂着腦袋,沒有回答,反而是將膝蓋往衣襬下縮了縮,但這個突兀的動作也讓旬清歡注意到了異常。
“失禮了。”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他蹲下身子,攥緊了木梓的裙襬往上掀到了膝蓋處的位置。粗製的繃帶令他眉頭一挑,解開後,青紫色的淤狠在白皙的皮膚襯托下顯得無比的猙獰可怖,他臉上的溫潤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卻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逼人的冷意。
被男人熾熱的目光盯着,木梓渾身百般不自在,她急忙是想要將腳縮回,卻不料,男人忽然是伸出手,攥住了她的腳踝逼停了她的逃避。
他慢慢擡起頭,雖然是仰視着木梓,但因着臉上的冷硬之色,完全不見半點弱勢:“這怎麼弄的?”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不見指責,反倒是帶着濃濃的關切之意,令木梓怔住。
他這是在關心我麼......這個念頭浮上心頭,如同是在冰天雪地中驟然生出一股熱流,暖化了人的心脾......
那麼一瞬間,木梓想順勢將真相說出來,但在張口的時候,墨宜年冰冷無情的臉在腦海中閃過,她立刻頓住。
不能說,不能讓旬清歡招惹上麻煩。
-我......我,摔得。
淤青那麼嚴重,怎麼可能是摔傷?那些至今都沒有消散的傷痕,分明是被人用棍棒打出來的!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他沒有直接戳破了她的謊話,而是換了一種較爲平和的說法開口。
旬清歡站起身,臉上的冷意有所減緩,雙眸微微垂着看不清情緒。
木梓低着頭揪着手指,心中忐忑一片,她對欺騙旬清歡感到一絲絲的不忍,他只是好心的關心自己,並沒有惡意......
氣氛陷入了僵局。
-我......
“我......”
她擡起頭,想要說些什麼,旬清歡也恰好開口,兩人巧妙地對上了眼,又默契的同時收聲。
-你先說。
旬清歡看着她不安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再進行逼問,而是指着她手中的草料推車,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木梓想了想,依舊沒有告訴他實情。
-我在這裏幹活,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去忙了,下次我再請你喫飯......
說着,她便想要離開,步伐匆忙整個人狼狽不堪,倒有些慌不擇路的意思。
旬清歡沒有攔住她,他眯着眼望着她消失在通道中的背影出神......
木梓將這一車草料送進了料場,忐忑的回來的時候,旬清歡已經不見了蹤影,木梓剛鬆了一口氣,就見到先前那咄咄逼人的主管大步朝她走來。
難不成是草料有什麼問題?
-怎麼了?
主管遞給了她一個紙包,一臉諂媚地朝她說道:“荀先生讓我轉告您,如果您想要離開的話,可以聯繫他。”
離開?木梓疑惑地打開紙包,這才發現裏面放着一個手機,解鎖一看,通訊錄上只有兩個聯繫人,一個是報警電話110,還有一個則是旬清歡。
在她怔住之際,一條短信發送了過來,發信人也是旬清歡。
他說:“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