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此時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壓抑到了臨界點的火山,隨時都有着噴薄而出的危險。
木梓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但在下一刻,她的手就被男人抓住了。
墨宜年額頭之上有着青筋狂跳,聲音發冷,那是他在竭盡全力壓制住體內的怒氣的表現。
“告訴我,他爲什麼會在這裏。”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她想要以此來逃避,但卻讓男人心中的怒火更甚。
墨宜年忽然是笑出了聲,他鬆開了抓住木梓的手,朝着門外走去:“你不說,自然會有人說......”
木梓想起了那兩個放人進來的保鏢。
-等等。
她急忙是探出身子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袍,但卻意外是牽扯到了傷口,整個人在哪一剎那間被疼痛淹沒,她筆直地朝着地面上栽倒過去——
木梓伸出手臂想要以此撐住身子,但一隻手卻快她一步。
原本是背對着她的男人此時卻是急忙衝了過來,攬住了她瘦削的腰肢,在即將與地板來個親密接觸之前,將她抱了起來。
“你傷口沒事吧?有沒有出血?”
-沒事。
木梓從剛剛發生的那驚險一幕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姿勢很奇怪。
她雙腿蜷在牀上,大半個身體探出牀外,雙臂被男人抱着擁入懷中,淡淡的雪松香撲面而來險些將她吞沒,透過單薄的襯衣,木梓清晰地察覺到了他精壯的腹肌上起伏的線條......
頓時,她一張臉漲得通紅,她急忙是伸出手想要推開男人,卻反而是因爲手上無力,反而是往下滑落,與男人貼得更爲緊密......
木梓扭捏着想要掙脫,卻反而是越陷越深,淡淡的藥味與髮絲間的淡淡香味涌入鼻尖,墨宜年腦海中有那一瞬的空白,身體遵從心中下意識所想伸出手,將人狠狠擁住。
他低聲開口,聲音晦澀似是在死死壓抑着什麼幾欲噴薄而出的念頭:“別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但他話還沒說完,手臂上忽然是傳來了一陣疼痛,他猛地回神——木梓用盡了全力咬在他的手臂上,瑩白色的牙齒上滲透出幾分鮮紅色的血液,豔的驚心動魄。
我這是在做什麼?
看着懷中一臉倔強的木梓,墨宜年覺得自己彷彿是在抱着一塊燒紅的烙鐵,格外的燙人。
他猛地抽手,像是在對待什麼髒東西一般帶着幾分的避之不及。
噗。
巨大的力道令木梓栽倒在牀上,傷口又一次被牽扯,木梓疼的面容再次扭曲在了一起。
墨宜年頓時感到了後悔,但還不等他開口詢問,就見木梓掙扎着爬了起來,強忍着疼痛與他對視。
-他是我的朋友,我生病了他來看我這有什麼不對麼?
那雙眸中有着怒氣,但更多的卻是一抹嘲弄,已然看不出當初那個明媚少女眼中的半分靈動了。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他怎麼可能會冒着得罪墨家的風險來幫助你逃跑!”
看着男人臉上的神色愈發的陰冷,木梓卻是繼續道:墨總,我雖然是受僱於你,但也不代表我的交友生活也要被你管轄,我是你的傭人,不是你家的奴隸,我想要跟誰交朋友,想要去哪兒,你都管不——
男人似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他猛地扣住了木梓的手,想要以此來打斷她說出那個事實......
但他能夠抓住木梓的手,卻捂不住她的嘴。
只見木梓用嘴型說道:墨宜年,你管不着我!
病房中的氣溫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男人看着木梓良久,忽然是獰笑了起來。
“管不着?管不着!”他眼中的執着太甚,已然變成了幾分瘋魔:“你欠了墨家十年的養育之恩、欠了思瑤一雙眼,還欠了我那麼多,管不着?我怎麼可能管不着?”
-我......
墨宜年無情地說道:“你以爲你假死過一次,換了個身份,成了m國的公民之後這些事情就能夠全部一筆勾銷麼?木梓,我告訴你,你在做夢,你欠了我那麼多,從現在開始就得開始償還我!”
在木梓驚恐的注視下,他鬆開了手,對着門口的保鏢下達了不可動搖的命令:“給我把這個女人看好了,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進出這間病房!而且,她也不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