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不捨麼?”
幼年時期的二人相處的甜蜜時光在眼前浮現,散發着甜膩的味道,令他不禁沉溺,但在下一刻,木梓倒在洞穴之中、病牀上奄奄一息的場景在眼前浮現,將所有的美好全部擊潰。
他將手機放在了桌上,靠着身後的辦公椅,沉重地閉上了眼。
“如果能夠回到當初,那該多好......”
陳興試探地問道:“墨總,您說什麼?”
“沒什麼。”
墨宜年乜了他一眼,慢慢地站了起來。
神色冷冽的男人身形高大,起身之後,無形之中給這偌大的辦公室中增添了幾分威壓。
陳興上一次感受到這種壓力的時候,是墨宜年初任總裁主持董事會,面對一桌伺機而動的餓狼猛虎,男人也如此時這般坦然無懼。
墨總這是又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他試探問道:“墨總,您要去哪兒?”
墨宜年略作思考後,說出了一個出乎陳興意料之中的地名。
清歡酒吧內。
鄭逢年本來玩的正嗨,兜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頓時,被打擾了好事的小少爺整個人就像是被奪了獵物的猛虎,瞬間炸毛,但在看清楚了發信人之後,這隻猛虎又變成了病貓。
他笑得一臉諂媚,大有幾分討賞的意思:“墨哥,怎麼了呀?”
墨宜年略帶冷淡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來,在這喧囂的酒吧之中格外的清晰:“往頭上看。”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擡頭,三樓的欄杆旁,高大的男人一身精練的西裝與燈紅酒綠的酒吧格格不入,透過手機發出的光,勾勒了半邊臉龐的弧度。
“上來。”
這是要當面對自己表示感謝?
鄭逢年頓時就將身邊圍繞着的濃妝豔抹的女人給推開,又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香水噴了噴,確定自己身上沒有多餘的味道之後,他才進入了上樓的電梯。
鄭逢年就像是耗子見到了奶酪,整個人眼睛都要放着光:“墨哥,今天這是月亮從西邊出來了?什麼風把您這個大忙人吹到我這兒來了?”
墨宜年沒說話,將手邊盛滿的酒遞了過去。
鄭逢年大大咧咧地拿過了酒杯飲了一口,滿足地眯起了眼:“林哥呢?林哥怎麼來?”
“錚風去徒步旅遊了,走了快兩個星期了,你都不知道?”
鄭逢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低聲喃喃道:“我這幾天不是給露娜跟阿紫過生日麼,有點忙過了頭,嘿嘿......”說着,他又生硬地扯開了話題:“對了,墨哥,你今天過來是因爲我今天給你準備的禮物麼?”
禮物?
看着鄭逢年一臉的求誇獎,墨宜年這纔想起來今天的那份禮物。
他那時候怒氣上頭,那份禮物早早的不知去向。
墨宜年語調一滯,但面色卻依然一如往常:“還好。”
“還好?這是什麼形容詞?”鄭逢年嘟囔一句,但又很快拋之腦後,他看着滿臉平淡的墨宜年,好奇地追問道:“墨哥,你準備這份禮物,是要送給誰啊?”
“墨哥,我跟你說,我聽到這份禮物是你要的,我可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不管你是送生意客戶還是朋友,都保準他收到之後立馬喜笑顏開。”
墨宜年也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鳳眸注視着他,面色平淡卻令鄭逢年生出了幾分被野獸盯上的戰慄感。
“墨哥,怎、怎麼了?”
墨宜年淡然道:“你真的,還要再這樣裝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