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嘲諷墨總!”一旁的保鏢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怒斥開口。
但白琳卻並沒有被她嚇到,反而是聳聳肩,繼而微笑着回問道:“墨總,您的保鏢認爲這是嘲諷,那墨總您認爲呢?是嘲諷還是誇讚呢?”
墨宜年臉色愈發難看,他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反駁,卻被白琳這一句話讀的啞口無言。
這是......嘲諷。
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木梓被自己摁住,卻是緊咬着牙關,用嘲弄不屑和鄙視的語調回懟着自己......
她那並不是破罐子破摔啊,也不是宣泄心中的不滿,那就是她被羞辱後失望地進行諷刺啊。
她推開自己,不是嫌髒,而是覺得屈辱......而他呢?嘲諷她是一個賤人是個婊子,還險些是失手將她掐死......
在那一瞬,男人彷彿是被拆走了脊樑骨,高大的身軀陡然彎曲了下來。
他這都是做了什麼啊......
白琳頭也不回地走了,卻在臨走前,將墨宜年往日裏平淡的一顆心中攪動起了滔天波瀾。
陳興看着墨宜年面露悲慼之色,一時間心情格外的複雜,躊躇許久,最終還是硬着頭皮問道:“墨總,我們先出去吧......”
墨宜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擡眸看着他,迷茫地問道:“陳興,我是不是做錯了......”
這何止是錯了啊,這簡直就是錯的無比離譜。
陳興無法說出真相,但同時因爲不忍,也無法給他一個虛假的答案,他最終是避重就輕,扯開了話題:“墨總,我們先出去吧。”
他雖然沒有說,但墨宜年已經能從他欲言又止的臉龐上找到了答案。
“走吧......”
墨宜年走的很慢,從包廂到門口不過數十米的距離,他卻彷彿是走在刀山火海之上,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得艱難。
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在他的臉上,瞳孔無意識地收縮,微徐的熱度帶來輕微的灼燒感,他茫然地仰頭望着天穹上的一輪火紅的大日,微眯起了眼。
也是湊巧,此時街道旁,一前一後走來了兩個小孩,小女孩雙手抱胸一臉氣鼓鼓地走在前方,她在生氣,而她的身後,一個與她約莫是同歲的小男孩懷抱着一個籃球,一臉悻悻地看着她,好幾次都想要追趕上去,卻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似乎就是那個小女孩兒生氣的原因。
他們是吵架了麼?
墨宜年心中忽然是有了幾分好奇。
就見那個小女孩不小心踢到了腳下一塊凸起的石磚,整個人略微踉蹌了一下,她穩住身子後,卻是氣沖沖地轉過頭看向身後有些擔心的男孩兒,說道:“你還在那後面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啊,不會跟上來麼?我都差點摔倒了哎!”
男孩兒有些畏怯地說道:“你說過的要跟我決絕......”
女孩非但是沒有消氣,反而是怒火更甚:“誰讓你說我喫的跟豬一樣的多!我跟你絕交又錯麼?”
男孩兒被懟得啞口無言,就在墨宜年以爲這件事情再無轉機的時候,就見女孩兒忽然快步跑上前,狠狠地在男孩腦袋上拍了一下。
“你真蠢啊!做錯了事又後悔了,這個時候就要道歉啊!不然道歉是拿來幹什麼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