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心如刀割

    “如果您想要保護她的安全,那麼我勸您,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

    墨宜年循聲看去,俞臨淵不知何時已然到了自己的身邊,面色平淡地注視着他。

    墨宜年面色一冷,不悅地說道:“什麼意思?”

    俞臨淵早已習慣了他不善的目光,淡然回道:“不用我說,墨總您也知道是誰讓她跪在那裏的吧?”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心知肚明。

    原來,他不直接懲罰木梓,反而一反常態將她帶到宴會廳來,竟是在打這個主意。

    摧毀一個女人,身體上的疼痛永遠是比不過精神上的侮辱所帶來的印象深刻——

    “他說了什麼?”

    俞臨淵自然也明白男人話中的那個他是誰,恭敬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先生吩咐,讓她跪在那裏做一個酒壺給客人添酒,不準拒絕客人也不準站起來,直到宴會結束。”

    一場宴會想要結束,最起碼要到半夜,而現如今還只是堪堪過了中午,也就是說,木梓要在這裏跪上整整十二個小時!

    一個正常男人都無法堅持下來,更何況她現在身上的傷口還未癒合,還被禁止挪動......這簡直就是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

    墨宜年想到了這裏,攥緊了手掌身體不受控制地想要上前——

    俞臨淵此時又一次開口說道:“墨總,您知道,爲什麼先生要用這麼殘忍的方法懲罰她麼?”

    爲什麼?

    墨宜年下意識想要回答他這個問題,但在張口之後,他整個人呆住了。

    “墨總,您是不知道麼?”俞臨淵探究道。

    自然不是。

    墨宜年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他卻是難以啓齒......

    因爲這一切,都是因爲他。

    “我......”

    而在他沉默的時候,俞臨淵將目光從木梓轉到了男人身上,肯定地說道:“看來墨總知道原因。”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的男人的僞裝,男人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陰沉,但他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因爲木梓數次讓您破例還失去了理智,她就相當於是一根魚刺,您就是喫魚的人。魚刺待在魚的體內怎麼也刺不着您,但若是您堅持吃了一塊魚......”

    “那麼這個魚刺將會有機會刺入您的肉中,只要您一個不察,它就能刺入您最柔軟的肉中,讓您付出極爲慘痛的代價。”

    俞臨淵說到了這裏,竟是罕見地笑了起來,眼中帶着幾分驚羨的對墨宜年說道:“而先生,就像是一個廚師,所做的就是在您將魚喫進肚子之前,剔出危害——”

    “至於廚師如何定義危害,現如今全看您的選擇了。”

    他說完,便是自顧自的轉身離開,毫不留戀。

    墨宜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羣之中,臉上原本有着的幾分警惕竟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消散,他仔細回味着他剛剛的那一番話,緊握住的手掌悄然撤了力道。

    他忽然擡起頭,看着猶如一個機器人一般毫無生機的木梓,心中隱隱作痛。

    他想將人救下來,但現如今能夠做的,卻只有冷眼旁觀。

    這無異於是一場凌遲,那痛徹心扉的痛意不會隨着時間的流失而消散,反而是會變本加厲的發作,將心扉摧得千瘡百孔,纔算作罷。

    這裏畢竟是墨家,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墨宜年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狠狠地一咬牙,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狼狽地逃離某一個地方。

    他沒有看到,那雙空洞的眸中僅存的最後一絲生機,隨着他的離開而湮滅。

    “墨總走了,咱們繼續、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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