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狙擊蝴蝶 >第六十二次振翅
    翌日早上,岑矜鑽衣帽間找了好一會,才翻出一件領口較高的夏裝。

    昨晚他們都有點瘋狂,在車裏待了近一個小時,弄得渾身汗津津的。上樓時,從電梯到玄關,李霧基本都掛在她身後,小狗一樣拱來嗅去。

    岑矜着實扛不住他的親暱與洶涌澎湃的荷爾蒙,費盡心力把持住自己,纔沒有過早荼毒徹底。

    幸好今天要上班了,再這樣廝混下去,難保不會對少男做出更喪心病狂的事情。

    雖然他已經是她男朋友了,但可能是因爲看着他慢慢長大成人的,就算有努力適應跟投入新身份,也保不齊會在某一個瞬間產生負罪感。

    岑矜用完涼颼颼的定妝噴霧,確定自己大腦已能保持冷靜清醒,才走出臥室。

    李霧坐在餐桌上喫早飯,見岑矜醒得挺早,他還有點詫異。

    隨之而來的是害羞,就在女人看向自己的這幾秒,他神思裏晃動過許多白皚皚的,溫軟而飽滿的片段。

    他留意到她今天上衣的款式,耳朵紅了個透,快速說了句“早上好”,便低下頭繼續喝粥,借碗沿擋住自己不能自控上挑的脣角。

    嚯,昨晚還像頭焦渴幼獸,今天立馬純良得跟朵小雪片似的。

    他可真是切換自如。

    岑矜內心哼笑,繞過他去搗鼓咖啡機,揹着身問:“昨天睡得好嗎?”

    李霧臉更熱了,咳嗽一聲答:“還好。”

    “真的嗎?”岑矜不信。

    李霧想起她說的戀愛準則,改口坦白:“沒睡好,一夜沒睡好。”

    岑矜回眸,故意逗他:“怎麼回事啊,談個戀愛還讓你失眠了?”

    李霧不吭聲了,三兩口解決掉自己碗裏的,起身去廚房給岑矜盛粥。

    兩人並排站在流理臺前,岑矜瞥向他,擡手揪他耳朵:“這兩天你耳朵有不紅的時候嗎?”

    李霧心一怦,忙擱下碗,捉開女人的手:“別動我了。”

    他嗓音較之剛纔沉了幾分,不知求饒還是警告。

    岑矜掙了兩下,沒成功,揚眼看他:“爲什麼不能動你。”

    “你還要不要上班了?”他的恐嚇就像小老虎炸毛,威風不過一秒,又斂住了,開始笑場,圈着岑矜手腕的指節力道也卸去幾分。

    岑矜藉機往他胸口捶了兩下:“你厲害了啊——是嗎?”

    李霧撒開手,垂下一瞬又單手把女人挾來自己懷裏,埋首到她頸側,深深吸氣。

    岑矜渾身汗毛倒豎,又忍不住想去吊住他脖子,做點失控出格的事情。主要他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那種年輕、紮實又清新的香氣,她在辦公室裏根本聞不到,接下來一天都要聞不到,會很想念。

    可是不能放任自己。

    畢竟還有工作。

    岑矜推搡起少年胸膛,語氣有種自己也未察覺的黏糊:“好了,我真要上班呢。”

    李霧感受到了,卻紋絲未動,鼻尖滑過她下頜,又在她耳後極輕地啄吻了兩下,才依依不捨直起上身。

    岑矜整個人都繃直了,彷彿能聯想出這幅動態畫面,他銳利的面部線條,挺峭的鼻,還有因她沉醉的眼。

    岑矜胸口涌動的頻率微微急促了些。

    所以在李霧的手掌撤離她後腰時,她立馬後退一步,這一步略大,彷彿拉起一道很寬的隱形警戒線。

    岑矜繼續轉身弄咖啡,心神難定,餘光瞄到李霧端着碗回了桌,步態自若,她不禁暗罵一句,臭小子。

    ……

    喫完早飯,岑矜跟李霧一道出了門。她將他放在地鐵站口,而後駛往公司上班。

    剛打開電腦登陸PC版微信,她就收到了小男友的問候:到公司了嗎?

    岑矜回覆:到了。

    她在思考是不是該提前秉公執法,定下規矩,對李霧開啓暫時的“勿打擾”模式。

    不然這小孩大概率會纏着她聊,她接下來兩小時工作可能都做不好。

    就這個間隙,對方已回了消息。

    李霧:你忙吧。

    李霧:我喜歡你。

    李霧:今日份的,早上忘當面說了。

    這三句話即刻讓岑矜笑彎了眼,顴骨昇天。若不是有同事在旁邊,她簡直快要捧臉看它個四五十遍。

    她偏眼瞄了下左側一臉喪樣修圖的路琪琪,撐脣,在心裏將“免打擾”調回“Q我吧”:

    岑矜:你呢,到學校了嗎?

    李霧:還有三站路。

    岑矜問:今天還是去實驗室麼。

    李霧回:嗯,今天可能會晚一點,要到五點向後。

    岑矜頓了下:那別回來了,我估計也要加班。

    李霧說:我可以在家等你。

    岑矜撇了下嘴角:你進得去嘛你就在家等我。

    李霧問:你把我指紋刪了嗎?

    岑矜騙他:嗯。

    那邊半晌不語:那就在樓下等你。

    他的“賣慘”能力三年來從不退步,岑矜拿他沒辦法:沒刪,你想回家就回家吧,但我不能保證什麼時候回去。

    李霧:嗯。

    岑矜準備工作,回了個再見表情包:拜拜~姐姐要去賺錢啦。

    李霧叫住她:再問你一件事。

    岑矜:說。

    李霧:我的禮物你看了嗎?

    岑矜愣了一下,這兩天她除了睡覺基本都跟李霧黏在一起,完全忘了這檔子事。

    還好今天配的包跟一號那天一樣,她趕緊回身翻找,從底層摸出那隻小禮盒。

    包裝粉得有些顯眼了,路琪琪的目光被扯來了一些。

    岑矜有所察覺,就沒有立刻打開,但心總好奇懸那也不是個事。岑矜焦灼坐了會,把盒子攥回手裏,另一手端杯子作掩,去了趟茶水間。

    這一路,走得跟特務接頭一樣。

    成功侵入茶水間,她勾了下發,摘下上面小花,利索地將包裝拆掉,裏面是米白的絲絨盒,岑矜揭開一瞧,居然是支分外小巧的女士腕錶。

    玫瑰金色,款式復古,品牌算不上多名貴,但顯然精挑細選,時點是十二粒顏色各異的小寶石,匠心獨具。

    岑矜取出來在腕部比劃了一下,錶盤秀氣,繫帶細窄,似一根別緻的手鍊。

    表是屬於他們的某種“信物”,當中意義不言而喻。

    岑矜暗誇還挺會挑,轉念又想,還不是她審美帶得好。

    岑矜立在原地,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開心,索性將自己那根VCA的手錶摘下,換上了李霧送的這一塊。想把這種歡怡感每時每刻附着到自己身上,也被其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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