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竹屋門旁看僧人遠去的背影,粉脣抿成一條直線,很冷。
看來得換方式了。
*
臨近午時。
星元坐在臺階發呆。
也不知道她想到什麼,耳朵成了飛機耳。
很快,眸底一寒,耳朵豎立,心情顯然很差了。
低頭看着腳上的布條。
脣角冷勾。
拆開它。
將其拿在手中揉搓成一團,使勁用力扔的遠遠的。
赤着腳離開竹屋。
腳上的傷口再次滲出血。
她沒有注意,畢竟這點痛對她來說根本不算傷。
竹屋在後山,蘭山寺也在山上,總之這裏不缺一些小崖。
一米高,兩米高,三米高,乃至更高都有,只是所在的位置不同。
她對這片山不熟,瞎摸到一個六米高的小山崖旁。
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
靠着背後大石。
轉眼就到晚上了。
變回本體,將衣服墊在身下,縮成一團,防止晚上被凍醒。
本來有點小餓,但被山間的風吹着吹着就不餓了。
閉着眼睛聽着聲。
玄葉回寺裏想了很久,等他回神,已經下午了。
齋堂的用齋時間都是固定的,沒辦法,只能先去找她。
等他去竹屋時,裏面已經沒有那小妖的身影了。
一時心情複雜。
她腳上的傷也不是很嚴重,應該走了吧。
良久後嘆了口氣。
便在竹屋打坐。
手指捻動佛珠,心卻不知爲何怎麼也靜不下來。
起身,在竹屋外走。
此時的天已步入黃昏。
他在地面看到被星元扔掉的布條,腳步頓住,彎腰將其撿起。
尤其看到上面印上的血跡。
腳傷……
心慌感可能是因爲擔心那小妖出事吧,畢竟養她有一段時間了。
看着落葉小道和四周的山林,這麼大的地方,去哪了?
傷,不是很疼嗎?
出於善心,他還是去找了。
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夜幕降臨,隨身帶了火摺子。
晚上視線受阻,即使有火摺子作用也不大,玄葉只能慢慢找。
他也不喊,就這麼一步一步的找。
即使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小妖離開了,也還是想再找找。
不然心裏燥悶的很。
山林裏除了動物的叫聲就是風簌簌音,外加腳踩樹枝聲。
本體時聽覺靈敏,又在野外警惕心會比平常高出許多。
聽到腳步聲從睡夢中驚醒。
耳朵瞬間豎起。
渾身的毛也豎起來了。
藉助月光,玄葉看到一抹白色身影。
星元在看到人時,緊繃的身體很快鬆懈,伸出爪子扒耳朵。
沒兩下耳朵耷拉下來,縮成一團,看着還挺可憐。
歲歲盯着電子屏上的數值,牙齒咬着小肉脣。
玄葉葉還真是……
一點數值都不漲,星星這波可憐是不是白刷了?
玄葉拿着火摺子走近,認出了她。
一直躁鬱的心突然平靜。
見她現在化回本體,聲線不由放輕,道:“顏施主”。
星元沒動。
“小白?”。
“顏星”。
猛地化成人形,玄葉手中的火摺子啪一下掉地。
很快熄滅。
閉上雙目,結巴,“顏,顏施主,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