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衙役這才慌忙稟報剛纔發生的事情,沐子衿微微眯了眯眼。
雖然這兩個衙役言辭懇切,並且還帶着義憤填膺填數落霍氏的不堪,不過一個婦人在官府門口哭得如此傷心,他身爲父母官,也要過問一下,而且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想到這裏沐子衿便緩緩的走了過去。
霍氏還在不停的翻找自己的身上,她方纔明明就收拾好了的,怎麼就不見了,不對,一定是尋覓這個賤人,這死丫頭偷了的
剛要站起來,入目便看到了一身官服,微眯着一雙犀利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官老爺瞬間嚇尿了。
她連忙跪在地上,老淚橫流的開始哭訴:“縣太爺啊,你可要爲俺做主呀,俺買的那個丫頭,竟然把俺的賣身契偷了呀,白花花的二十兩銀子”
沐子衿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你還在口是心非說是買來的丫頭,可是本官聽別人說,你的賣身契是作假”
“呸俺什麼時候做假了那可是真的賣身契啊”霍氏下意識的脾氣就上來了。
“你這婦人,說話小心點不怕挨板子了嗎”一旁的衙役狠狠的瞪了霍氏一眼,目露兇光。
霍氏被嚇得再也不敢對官老爺不禁,低斂了眉眼又開始抽抽搭搭的哭嚎起來。
“真真切切的二十兩白花銀啊,買了一個丫頭,那丫頭詭計多端,坑騙俺這老婆子。”
霍氏這嗓門奇大再加上這裏是縣衙門口,還站着一個官老爺,瞬間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沐子衿皺皺眉頭,揮了揮手,“這位大娘,不如進衙門裏說。”
“不去不去,俺不去,俺又沒犯法去什麼衙門”一說到進衙門,霍氏瞬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
兩個衙役老早就不爽這霍氏了,上前就拽霍氏:“你這婆子還有理了難道還要縣太爺親自請嗎趕緊走”
霍氏被二人架子,老臉一白,嚇得連忙撒潑,雙手一臺高,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俺沒犯法沒殺人,你們不能亂抓啊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霍氏的胡攪蠻纏,滿口胡言,讓沐子衿也有些惱了。
“你既說是丟了東西,那本官接了你這案子,現在進衙門,述說口供,若你句句屬實,本官自然會幫你找回你丟的東西”
沐子衿一字一句,語氣嚴肅,帶着一種縣太爺獨有的氣質,讓霍氏這樣沒有見過世面的婦人,嚇得臉色頓時一白。
不說別的,就是光看着官老爺,她也嚇得不輕呀。
“若是這位大娘不肯,那就請挪地,別在衙門口哭嚎。”
“咋啦,咋啦俺東西就是在你們衙門口丟的,你們還不想管了”
霍氏一愣,哭嚎的聲音更大了,雖然這是官老爺,可是大夥兒都說這縣太爺好說話,這麼久沒發飆,霍氏的膽子漸漸也起來了。
“大人,這婆子就是找事兒小的把她拖走就是。”衙役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們大人好說話,可不代表誰都能在他面前耍潑。
他的存在,不就是爲了老百姓嗎
沐子衿不顧身份卑微的蹲了下來,伸手去扶霍氏。
“大娘,你說的那個賣身契,可以到衙門登記戶籍”
霍氏第一次被縣老爺扶起來,也不敢繼續拿喬,順勢就站了起來,見他詢問,臉色瞬間慘白,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來。
圍觀的人頓時也悟出了道理,好幾個也是追着尋覓,最後得到幾顆丹藥,說是先消除體內的火氣,過幾天才能把製作好的面泥膏給送過來,到時候就可以去掉臉上的色斑還有痘痘了。
結果一回頭,還看見這婆子在這裏哭嚎,當即就爲尋覓說好話。
“這婆子一看就是誆人的,那小娘子可是口口聲聲的說了,這婆子不安好心,假意救了她,然後還自立了一個賣身契,在那小娘子不清不楚的情況下逼迫她按了手印,現在還想在這裏誆騙縣令老爺,怕是嫌命長了吧”
“就是說呀,那麼水靈靈的一個小娘子,怎麼可能騙你啊”
“若真是你買來的,怎麼不敢承認在衙門裏登過記誰不知道買來的丫鬟都要上衙門登記的,別說你是鄉下婆子就不知道”
“這婆子肯定是騙人,拖進去打幾板子就老實了”
衆人的嘴七上八下,好多女子爲縣令大人的好脾氣打抱不平。
特別是那些未出閣,尚未娶親的小娘子們更是議論的熱火朝天。
沒辦法呀,清水鎮的縣令大人可是未娶妻,長得也是俊美無比,貌比潘安啊。
最重要的是,他身爲縣太爺卻以身作則,很是親民,從來都不擺官架子,讓他們這些百姓久而久之也敢在他面前說些話。
特別是那些有心思的小娘子,有事沒事兒就在縣衙門口晃盪晃盪,不過最近這個縣老爺好像有些忙,不常見。
可這並不減退,那些追着縣老爺身後的小娘子們的熱情。
霍氏怒了,一拍大腿哭好的比任何人都大聲。
“俺今天就是拿着賣身契過來登記的呀誰知道被那賤丫頭給搶走了,那賤丫頭給你們吃了什麼藥,你們一個個都幫他說話,欺負俺這老婆子,不活了呀俺不活了”
她這種慣用的撒潑,衆人並不買賬。
並且還紛紛指責這婆子,見人家小娘子漂亮,肯定是想要賣掉人家。
沐子衿微微頷首,劍眉微微皺起,這件事不管怕是難以平民心,當即道:“既如此,那就把方纔那位小娘子請回來對質吧”
此話一說,竟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霍氏一愣,下意識道:“不、不用了吧”
那孩子纔剛抱走不久,若是讓尋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