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她不是什麼聖人,可是看到整個清水鎮都喝這個水,她心中稍微想一下,細思極恐。
“尋、尋妹子,我,我終於找到你了。”
倏地,一陣虛弱熟悉的聲音襲來,尋覓轉過頭來,便看到一個身影隨着自己倒了下來。
她慌忙的伸手去扶住,一看來人,驚的臉色都變了。
“五哥,你怎麼來了”
沒錯,來人就是劉五郎,昨日看到尋覓走了,一路追,一路跟。
結果半路跟丟了,他又急又慌,他也沒帶什麼東西和水,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跟了過來,一路的艱辛自不必說。
現在終於見到人了,他懸着的心瞬間放了下來,最後的一根繃緊的玄斷了,他整個人就如同一灘泥,當即就倒了下來。
尋覓見他這般,臉色蒼白,脣瓣都乾裂了,眼底一片烏青,身上滿是污泥,一雙布鞋沾滿了泥巴。
可想而知,這一路來多麼的狼狽艱辛。
她快速的拿起一旁的水袋,給劉五郎餵了一些水,繼而把揹包中僅剩下的半個烙餅給辦開,一點一點的往劉五郎嘴裏送,繼而又給餵了少許水,這才讓暈厥過去的劉五郎緩過神來。
他滿滿的睜開眼睛,眼底一片血絲,當他看到面前的人兒時,原本渾濁有些無神的眸光瞬間灼亮的驚人。
“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劉五郎激動地拽着尋覓的手,聲音格外沙啞。
尋覓被他眼底的光芒灼到了,她有些彆扭的側過頭,點點頭:“是我,你放心。”
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繼而把水袋遞給劉五郎。
劉五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唐突了,有些尷尬的接過水袋,喝了一口。
不過手心中那股柔胰的觸感還是讓他記憶猶新,他下意識的搓了搓手。
緩了好一會兒,尋覓見劉五郎的狀態好多了,當即問道:“五哥,你到這兒來”
心中有猜測,不過尋覓知道自己不應該問,她可是有孩子的婦人,而且在石屏村名聲也不好,劉五郎可是石屏村備受關注的人,將來可是要考取功名的。
自己不能平白無故的把話題往哪兒說,不然毀的不是自己的名聲了,還要把劉五郎的名聲都玷污了。
劉五郎回過神來,聽見尋覓如此問,當即張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想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道:“我,我去了陳阿婆家,沒看到湯圓,然後就看到你急急忙忙駕着牛車去了外面,我擔心你和湯圓,想着追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說道這兒,五郎有些說不下去了,他心中的那股子情緒在瘋長,這一天一夜的擔憂,害怕,在看到這個人兒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徹底放鬆下來。
不過隨即又懊惱自己太沒用,這身子骨終究是讀書讀的多了,太弱了一些,竟然還要等着她來照顧自己。
尋覓聽罷心中有股暖流一趟而過,臉上帶着感激的笑容:“讓五哥費心了,我沒事,只是”
“你在找湯圓,或者說你還在找陳阿婆。”劉五郎是聰明人,一語道破。
劉五郎皺了皺眉頭,雖然不知道陳阿婆怎麼把湯圓帶走的,可是看到尋覓眉眼中滿滿的焦急, 心疼了起來。
“你彆着急,陳阿婆人很好的,肯定是看到湯圓可愛,所以才”
“很好”
倏地,尋覓轉過頭來,冷聲打斷了劉五郎的話,繼而嘴角勾勒出一抹譏諷的冷笑:“我也以爲她人很好,沒想到她竟然安的這分歹毒的心思,竟然要把我的湯圓去當祭品,給一個死人陪葬”
“什,什麼”
劉五郎聽到這裏,震驚的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
他看着面前這個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緒的女人,她的面部肌肉在顫抖,她緊握的拳頭,指甲都陷入了血肉裏面,可是她卻彷彿一點自覺都沒有。
她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眼底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說來說去都怪我,怪我輕信他人,怪我竟然沒讓湯圓跟着自己。”
腦海中浮現出湯圓當時奮力撲進自己懷裏,哭嚎的樣子,尋覓再也控制不住,雙手抱頭,蹲了下來,無聲的哭了起來。
當時可能他已經有了預感。
他還那麼小,即便是那座墳沒有撬開的痕跡,可是每每尋覓一想起,她就不由自主的感到後怕,這一天一夜,緊繃的心,在這一刻依舊查不到湯圓半絲下落,她徹底崩潰了。
沒有擁有過孩子,體會不到這樣的感覺,真的,如同天塌了一般,冷汗,驚慌,焦急,擔憂,一幕幕的害怕,假想,都快把她折騰成瘋子了。
她甚至幻想着,下一秒湯圓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甚至後悔。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麼急切的去攬月樓,如果把湯圓帶着,如果把他安全的交給高氏也不至於這樣。
可是所有的假設,到最後夠歸功於自己。
是她蠢,她警惕性不高,是她沒有看好自己的孩子,自責,害怕席捲而來,讓尋覓一下子失控,抱着頭痛苦起來。
劉五郎看到這樣接近崩潰邊緣的尋覓,頓時慌了,他慌忙的站起來,雙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想要去扶着她起來,可是覺得男女有別,又不忍心她這般哭下去,她此時的樣子,就如同一個被丟棄的小貓一般,無助,害怕,自責。
見慣了她謹慎,大氣,從容的一面,可是此時此刻,卻是一個自責自己丟了孩子的母親,她很傷心,很難過,很自責,很可憐。
“你,你放心,我,我們一定會找到湯圓的。”
劉五郎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尤其是面前這個一向都很有主見的女子,她抓着頭髮,自責的模樣,那眼淚一滴滴滴落下來的模樣讓他心都要疼碎了。
“湯圓那麼可愛,那麼機靈,吉人有天象,你,你莫要太過擔憂。”
劉五郎終究還是伸手,握緊她的雙肩,沙啞着聲音安慰道。
尋覓也不過是心裏繃着的玄一下子斷了,而且這麼久了,沒找到湯圓的下落,她已經接近崩潰邊緣,沒人這般提還好,一旦提及,她便有些收不住。
此時聽見劉五郎說湯圓吉人有天象,她腦海中想到湯圓的種種錦鯉運氣,她也曾經懷疑他有錦鯉體質,若是如此,那麼湯圓肯定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