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處,就連一向客氣的沐子衿也冷了眸子。

    “那你怎麼”

    侯清平有些忍不住的跳了出來。

    “我怎麼”

    尋汐若是顧忌着沐子衿,然而對於他身後這個姓侯的大夫連正眼都懶得看,當即冷笑出聲:

    “我只承認我用了天麻,至於爲何侯大夫有脾氣在這兒質問我,怎麼不自己廢寢忘食的爲百姓們研究出更好的藥方來呢什麼都沒做,竟然在這兒質問我”

    尋汐的語氣冷冽帶着一絲煩躁,她冷冷的督了一眼侯清平,繼而繼續說道:

    “天麻能讓患者緩解疼痛,畢竟患者身上會腐爛,這穿骨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你竟然在這兒質問我,那我問你,你又做了什麼呢”

    眸光犀利的看着侯清平,一字一句的逼近,竟然沒有絲毫的退縮,侯清平看着她冷冽的眸光還有這一字一句的語氣,讓侯清平一張俊臉瞬間漲的通紅。

    “你、你”

    侯清平雖然醫術不是那種神醫的地步,可也絕對沒有如此讓人侮辱過。

    “尋二小姐,天麻會讓人上癮,不過是一時的感覺而已,而且紅花可是有劇毒,雖然你放的量少。”

    “侯大夫,你可別胡說,我再怎麼醫術不好,也不會無知到放紅花”尋汐卻突然打斷了侯清平的話,眸光森冷。

    “你,你敢說你沒放你沒放藥湯裏面怎麼會發現這藥渣”侯清平怒道。

    尋汐眸光波動了一下,卻癡癡地笑了起來,水潤的眸子看向沐子衿,繼而規規矩矩的再行了一禮。

    “沐大人,我本不是大夫,您信得過我,我能研究出上次解毒的丹藥,還能救活那染了疾病的孩子和婦人,這都是因爲沐大人信任我,才把這湯藥的重任交給汐兒。

    若是汐兒的藥湯有什麼問題,那也是哪些製作湯藥的丫頭們疏忽,你看我這藥方,上面可沒有紅花這藥材。”

    尋汐說着,掏出一張藥方。

    尋汐很有角度的站在那兒,擋住了侯清平的視線。

    沐子衿對藥材並不熟悉,不過也仔細的看了一下手裏的“藥方”並沒有發現紅花二字。

    “的確沒有紅花二字。”沐子衿點點頭,劍眉緊皺。

    尋汐方纔的話語柔柔弱弱,卻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把這藥方的重責壓在她一個弱女子的身上本身就是個錯,她有什麼差錯的地方也是在所難免。

    而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失責,況且這湯藥才發下去,也沒有人反應說不好,只是侯清平發現這藥渣有問題,那也只是天麻,起到麻醉人神經的作用。

    這個東西太醫院也有用,經常用在傷勢嚴重的人身上,借來緩解他身上的疼痛。

    自己身爲清水鎮的父母官,把希望寄託在一個不是太醫的少女身上,的確欠妥,所以沐子衿當即道:

    “如此,那就有勞二小姐對照出方子,把藥材分配清楚,本官派人去調查湯藥的事,還請二小姐別爲此事掛在心上。”

    尋汐見沐子衿突然對自己如此客氣,受寵若驚,當即道:“小女子能爲大人解憂那是小女子的福分,大人放心,這藥湯不過是緩解疫病而已,我會加快配置出解藥的,只是還請下次大人不要再找不懂的人在這兒摻和了。”

    “你說誰不懂我侯清平本就是看到藥湯裏面有這藥材,纔來詢問,我是惦記着百姓的安危,畢竟這麼多人喝了這湯藥”

    侯清平還想反駁幾句,卻受到了沐子衿的警告,只能悶悶地收了聲音。

    這件事上,的確他沒有任何資本對人家嚷嚷,人家的藥方再不濟是緩解疫病的,也能減輕百姓的痛苦,而自己的呢自己什麼都沒做。

    不過在這剎那間,他腦海中浮現出尋覓那雙堅定的眼睛,他突然一陣恍惚,那個被漣漪姑娘誇讚的如此神奇的尋姑娘真的有辦法嗎

    “你說什麼你是誰你是侯清平”

    尋汐在聽見這名字的時候,神情一僵,不可置信的詢問道。

    侯清平一皺眉,不過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爽,點頭:“在下侯清平,今日多有得罪。”

    “不不不,是侯大夫,侯大夫可是爲國爲民,再說了還是沐大人的朋友,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

    侯大夫呵斥的對,是汐兒沒有想那麼多,天麻再怎麼都是對人不好的藥材,汐兒下次一定會注意。

    至於另外的紅花一說,我一定會讓人查清楚,到底是誰在陷害我尋家藥鋪”

    尋汐的態度突然轉變,侯清平一下子愣在哪兒了。

    不僅侯清平,就連沐子衿也有些愣神。

    尋汐的情緒變得太快了,簡直讓人反應不過來,這是爲何啊,彷彿前一刻,他們出現了幻覺一般。

    沐子衿和侯清平面面相覷。

    “那,還請尋二小姐讓尋家藥鋪的幾個大夫去給喝過藥的人診斷一下,看看有什麼不適。”沐子衿看着尋汐面容客氣。

    “那是自然,沐大人放心,這事兒因我們尋家的疏忽,尋汐一定會管到底。”

    尋汐當即答應了下來。

    送走沐子衿和侯清平,尋汐臉上的笑意凝固,眼中的冷芒一閃而過。

    “小姐,沐大人讓咱們去給哪些喝了藥的人診斷。”

    李大夫心咯噔一下,這些人也不知道患了疫病沒有,他們現在去接觸,豈不是。

    李大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迎來了尋汐冷冷的眸光。

    尋汐冷笑出聲:“你平日裏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沒辦法了”

    “我”

    李大夫窘迫的低着頭,這東西可是疫病啊,稍不注意就被傳染上了,到時候誰都跑不脫,他們雖然是大夫,可這東西,也怕死啊。

    命就是一條,不能在沒有解藥的時候,冒這個險。

    “蠢貨去找幾個沒有染上的難民,假惺惺的帶到藥鋪大堂診斷就可以了”

    尋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李大夫,丟下這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大夫看着尋汐那嬌小玲瓏的背影,漲紅着一張老臉的摸了摸鼻子,被一個小丫頭當衆指着鼻子罵蠢貨,是他活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被這麼罵,然而他卻不敢反駁半句。

    “李大夫,咱們怎麼辦”

    聞言趕過來的張大夫衆人,自然聽說要去給哪些難民診斷,頓時臉嚇得蒼白如紙。

    “什麼怎麼辦你們問我我問誰去一個個蠢貨”

    李大夫本就滿腔怒火,聽見這些人涌過來問東問西,他頓時覺得頭都大了,頓時把怒火給發泄在這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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