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那雙黝黑靈動的眼睛緊閉着,小臉微微泛紅,可是依舊蒼白得厲害。
她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若不是那細微起伏的胸脯,蔡嬤嬤怕是要嚇得半死。
“公主啊我可憐的公主啊,你受罪了老奴來晚了”蔡嬤嬤哀嚎一聲撲了上去,蹲坐在了靜樂的牀邊,哭訴道。
一旁的炎沂洌鳳目微閃,靜靜的站在那一邊。
然而蔡嬤嬤下一秒就要伸手抱着靜樂,炎沂洌眼疾手快的竹子。
“嬤嬤你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們公主已經變成這樣了在這窮山溝小縣城裏面,還指望有什麼好的大夫給她醫治嗎當然是把她接回皇宮,找太醫診治”蔡嬤嬤說的以理所當然,狠狠的瞪着炎沂洌。
然而炎沂洌怎麼能讓她把靜樂帶走,言辭懇切的勸說道:“嬤嬤不可,樂樂這是疫病,稍有不慎就會被傳染,不能離開清水鎮”
“她是堂堂的公主,是水妃娘娘的愛女,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即便你是太子,那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蔡嬤嬤當即冷了臉,出聲警告。
炎沂洌當然知道若是靜樂在他手裏出事,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可是這疫病不能蔓延到自己的國家,大朝國這兩年才安頓下來,不能因爲疫病置百姓於水火之中,到時候整個大朝國的國運都會受到影響,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他不想再回到以前了
“嬤嬤,我已經尋到解藥了,再過些日子”
“太子殿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公主的性命垂危,這可是頭等大事你怎麼可以阻止老奴”
蔡嬤嬤言辭犀利的看着炎沂洌,眸光冰冷。
“我也是爲了靜樂好,現在靜樂不適合離開這裏”炎沂洌格外堅定的說道。
蔡嬤嬤側頭冷冷的看着他,當即一怒:“太子怕是忘記了,您這個太子之位是怎麼來的了吧”
明晃晃的威脅之色,炎沂洌怎麼會看不懂。
當下炎沂洌耐着性子說道:“這個疫病若是車馬勞頓,發作的越來越快。”
蔡嬤嬤卻不信,當即冷色道:“留在這兒若是出了個差錯,這個責任你承擔不起,帶回大朝國,可是皇上的意思”
炎沂洌鳳眸中閃過一絲暗芒。
“總之,誰也不能帶走靜樂我必須對她的病負責。嬤嬤難道敢保證帶走的途中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老奴”蔡嬤嬤一噎,頓時臉色赫然蒼白。
即便是自己出發點是爲了公主好,可是這大朝國距離清水鎮,不眠不休車馬勞頓也要三天三夜,何況公主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即便是水妃,也不能拿皇家的子嗣開玩笑,更何況這個靜樂還是自己的女兒
炎沂洌知道蔡嬤嬤猶豫了,當即道:“來人,帶着嬤嬤去廂房休息。”
說着,炎沂洌一副送客的表情。
“你,你,好,好的很,現在太子殿下有脾氣了,竟然敢對老奴”
“哼,你死不要緊,公主不能有事”蔡嬤嬤一激動,竟然說出如此放肆的話來。
即便是不得寵的皇子,也是皇上的兒子,尊貴着呢,而蔡嬤嬤竟然敢這麼說,豈不就是找死
水妃再得寵,那我的只是一個妃子而已,一個貼身的嬤嬤也就這樣,怎麼可能跟太子比
炎沂洌眸光深了深,一抹冷笑從脣瓣邊緣緩緩綻放。
“放心,嬤嬤就算有事,公主也會好好的”
炎沂洌一字一句的說道,那雙狹長的鳳眸中充滿了警告的意思。
蔡嬤嬤一怔,後知後覺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剎那間,她的老臉蒼白,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炎沂洌始終維持着請的模樣,氣的蔡嬤嬤臉色繃緊,不悅的站起來,氣呼呼轉身離去。
“爺,客棧外有人找你”
炎沂洌剛剛坐下,還未喝一口差茶,想到那個蒙面的婦人,他劍眉微微蹙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人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過自己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唯有把這飄渺的希望寄託在那個婦人身上。
這種想法涌了出來,他就厭惡的打斷。
不行再怎麼說他也是堂堂一國太子
能走到今天,可不光靠自己的運氣。
他必須想別的法子,萬一那個婦人不靠譜,豈不是
那些讓他痛不欲生的記憶頓時涌現出來,他痛苦的抱着頭,眉頭緊皺,青筋暴起,臨近暴走狀態。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侍衛突然進來稟報。
炎沂洌頓時不耐煩的說道:“我不是說過,這些天不會客”
一個蔡嬤嬤已經讓他夠折騰的了,他怎麼說身份也擺在那裏,不應該別人想見就見
“可那人說她等不到下午了,還說可以爲公主治病”
炎沂洌雙眸驀地看向下人,下意識的皺眉,深眸閃了閃,冷笑道:“難道尋家要不又來人了你卻回了他,就說尋家藥鋪的藥材,即便是神丹妙藥,我們也不要”
大朝國的公主和太子,可不是給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試藥的小白鼠。
尋家藥鋪的名聲早就一落千丈了,一點都不讓人信服了,尋家要不得丹藥吃了都會有副作用,搞不好還會加速死亡,炎沂洌是絕對不會把這樣的丹藥給靜樂喫的。
“不是尋家的人,她說和爺早已有了約定”
“哦和我早有約定是誰”
突然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幽深的雙目,下意識的猜想到。
難道是她那個婦人
可是不是下午來嗎
“讓她進來記得客氣點”
“是”下人畢恭畢敬的出了門。
尋覓被帶到了龍門客棧的廂房裏,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整個客棧都包了下來,而且都是高級的方法,就相當於現代的五星級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