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旁的蔣勳聽見尋覓說此藥有用,當即焦急的詢問道:“尋姑娘,你說的那個陰凝草,真的對我家公子有用”
尋覓一愣,不過還是點點頭。
雖然她不認同尋家二小姐的醫術,不過這味藥真的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如果不是看到這個藥材的名字,尋覓都忘記了有這個藥材的存在,不得不說,尋家二小姐,應該還是懂的一些醫術的,不然怎麼會知道這個藥有擢用
可是如果說她懂醫術,可是她全部讓人弄的湯藥,又是極具有毒素的,這讓尋覓頓時摸不清,這個尋家二小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如此,咱們就去買些這個草藥,繼續給公子服用不就好了”
蔣勳想的天真,頓時滿是皺褶的臉上,頓時迸發出燦爛的笑容,那雙原本有些渾濁的眼中,也灼亮的讓人震撼。
尋覓不用想,也知道勳伯這是爲了自家的好啊,想想也是,溫燼寒這樣的男子,每天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對他而言也許習慣了。
尋覓其實也沒那麼多氾濫的同情心,不過好歹也相識一場,而且他對湯圓照顧有加,在她眼裏,這個人,也不過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而已。
“勳伯,這個陰凝草生長在極寒的塞北,可能很難找,不過,尋家有能力找到,咱們可以順着這根線,尋找陰凝草的下落,可能可以收購一些。”
“那是不是說明,只要公子繼續喫這味藥,就能好了”蔣勳越聽,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他此時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能用燦爛來形容了,簡直要喜極而涕了。
看着這張充滿滄桑的臉,尋覓一下子沉默了,光有這個草還沒有用,還需要把他體內的寒毒給釋放出來纔行,可能還需要鍼灸之法。
尋覓對針灸有些瞭解,可是要精準到各個穴位,還是有所欠缺經驗,雖然她都知道男女的人體結構,還有經脈的位置,可是這是極其細緻的活兒,她可不能亂下針。
“若此藥真的如此神奇,我也不用受這麼多年的寒毒之苦了,所以,勳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相比蔣勳的激動,溫燼寒卻要淡定很多,當即說出了實話。
尋覓嘴角抽了抽,看着蔣勳逐漸暗淡下來的臉,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口直心快的少年。
“倒也不是沒辦法,總要試試才知道啊。”尋覓難得開口的說道。
果然,蔣勳聽了此話,當即眉開眼笑,激動的拽着尋覓的手:“尋姑娘,老頭子求求你了,我家公子的病,你一定要幫忙.....”
看着面前這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尋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四十幾歲,也是如此,爲了整個家奔波,白髮蒼蒼。
不過,此時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我會先幫他看看,找到病因......”
“對了,不是你要買咱們家的良田嗎你給我公子治病,良田送你。”蔣勳突然想到當初尋覓的用意,當即說道。
尋覓被人家當面說,頓時有些尷尬,她笑了笑:“不,不用,我有銀子了,會給你們買。”
不過想到自己的情況,她頓時有些糾結要換成什麼國的人了。
“聽聞你沒地方住,需要幫忙嗎”溫燼寒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他就是這樣,每次都會安靜的站在一邊,突然又說話出來,可是都是一針見血,讓別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
尋覓聽到他如此問,當即道:“是的,不過戶籍還沒弄出來,得等等。”
她自然不想和霍氏又什麼交集了,可是她若是捏着自己和湯圓的賣身契,對她而言很不利。
“不如,我出銀子......”
溫燼寒雖然不是全部懂,可是也聽說過尋覓的情況,頓時就想要幫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你放心。”尋覓心中一暖,這個少年還真是樂意助人的很。
得到了尋覓的拒絕,溫燼寒眉心微微擰了一下,抿了抿嘴,不再說什麼,可是心裏卻有些難受。
這一點,尋覓沒有察覺,依舊跟蔣勳說着寒毒的事兒,並且答應蔣勳,得先觀察一下溫燼寒的病情再議。
蔣勳見尋覓答應幫忙,頓時眉開眼笑,“你能幫忙就再好不過了,你的醫術,我放心。”
尋覓笑道:“勳伯過獎了,其實到時候,我還想勞煩你們收拾一間屋子給我和湯圓住,不過是暫住,我會交房租,而且我也是想看看溫公子到底是什麼症狀。”
“哈哈哈,你不說,我們也要把你們留下住,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蔣勳連忙說道。
原本已經臉色有些不太好的溫燼寒在聽見尋覓會住在這兒的時候,頓時眼瞼下的落寞頓時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淺笑。
“好,到時候一定叨擾你們了。”
尋覓淺淺一笑,這個時候湯圓的聲音在臥房裏面響起,尋覓連忙放下碗筷過去。
聽着清晰的腳步聲走遠,溫燼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明顯。
......
此時的石屏村。
霍家院子。
霍氏抱着傻兒子霍庭之躲在地窖裏面,在黑漆漆的陶罐裏面,窸窸窣窣摸索了半天,這才摸出來一個野菜糊餅遞給一旁的霍庭之。
“庭之啊,俺們準備的糧食怕是隻能熬過明天了,也不知道這瘟疫到底啥時候過去啊。”霍氏愁眉苦臉的說着,看見一旁的霍庭之,狼吞虎嚥的喫着糊糊餅,一臉欣慰。
“好在你娘俺有點銀子,不然,哪兒有那麼多糧食熬那麼久。”霍氏說着,美滋滋的掏出一錠銀子,繼而放在牙齒上狠狠的一咬。
頓時,那銀子是實心度,磕了她牙齒生疼,然而她卻越發的笑的燦爛。
“有銀子就是好,有銀子就是好啊。”
說着,眼角微微上揚,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拽過有些發黴的被褥,裹在霍庭之的身上,突然嗅到一股騷臭味,霍氏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又尿了你咋教不會呢,這是被褥,蓋身上的,你怎麼還尿被褥上啊”
霍氏說着,又是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