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勳一聽,連忙上前,當看到那枚玉佩就是當年老將軍給公子的那一枚暖玉的時候,頓時來淚橫流。

    “老爺在天有靈,老爺在天有靈啊,庇護着公子,重獲暖玉,這可是大好事啊”

    溫燼寒點點頭,的確是大好事。

    “我也不知道,這塊玉遺失五年,竟然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我的身上,這一切都要感謝覓兒。”

    溫燼寒似乎在感嘆,似乎又在

    看着自家公子那勾起的嘴角,那愉悅的弧度,蔣勳一愣,突然察覺到他家的公子今晚上有些不一樣。

    似乎很開心,又似乎不像單純的開心,好像有一種發自於心中的甜。

    “公子,你是說,尋姑娘”

    “嗯,除了你以外,她是第一個對我上心的姑娘,你不知道,她聽聞這玉有暖人的作用,竟然費盡心思給弄了來,還送給我,這份心”

    “公子,尋姑娘有孩子,而且想來湯圓以後的爹也會尋來,你不會是這覓兒稱呼的有些不過了。再說了,若是你們爲了掩人耳目,躲避三王爺,也就隨便演演戲就好,不必”

    蔣勳儘量說話委婉,倒不是他看不起尋姑娘,畢竟尋姑娘都願意和別的人生下湯圓,想來一定是極其恩愛的,公子人好,可是也不能做這種拆散人家的人啊。

    況且,雖然他對這種男女之情沒什麼研究,可是明眼人也看得出尋姑娘可對自己的公子沒有那個想法,而更多的是當弟弟一般看待。

    蔣勳的話還未說完,溫燼寒的劍眉就輕擰了一下,繼而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勳伯你放心,我對覓尋覓只是心中感激,想要照顧她母子二人,況且,我還有一個人要尋,我不會”

    “公子說的是,那根玉簪”蔣勳見公子陷入沉默,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溫燼寒點點頭,從袖中的袖袋中拿出一根簪子,這根簪子碧玉通透,上面雕刻着一朵很精緻,顏色格外鮮豔的海棠花,不僅是墜子,還是別的什麼,做工都可謂是一絕。

    其實他要找的簪子就是這種,他覺得這樣的簪子最是適合尋覓了,可是這終究是那個人的簪子,他要送就送獨一無二的,可是這根簪子的主人

    想到這兒,溫燼寒的眉頭赫然蹙緊。

    “公子明白就好,一切隨緣,莫要強求。”

    蔣勳看着溫燼寒這般模樣,他不確定自家公子對尋覓有沒有動情,可是這些日子,可以看得出,他傢什麼都不放在眼裏的公子卻是唯獨對尋覓母子是特別的。

    一些事情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去做,可是他卻從不假人於手,總想親力親爲,而且以前都是不出溫家院子的,更不會參加什麼廟會,還把鍾老都丟在溫宅不管不顧,陪着尋姑娘來住客棧。

    這些事情,公子都做的無聲無息,可是對於蔣勳陪伴在溫燼寒身邊多年,自然瞭解溫燼寒,自家公子做到這地步,尋覓是特殊的。

    其實從見到湯圓那孩子第一眼的時候,公子怕是就已經和他們有所牽絆了,可是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況且公子還有這玉簪主人的心結。

    溫燼寒苦笑一聲:“我能強求什麼,之所以找她,是因爲她畢竟是第一個與我我這樣的人,能活一天都是賺來的,哪兒奢求別的。”

    “公子千萬被這麼說,那姑娘既然跟公子有緣,你們二人又若是公子願意,找到了娶了又如何畢竟可是清白姑娘。”

    蔣勳不希望公子傷感,當即說道。

    對於自己而言,公子是最好的,眼睛看不見,那是天妒公子才華橫溢,聰明睿智,那不怪公子,況且尋姑娘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這一生,能認識”

    溫燼寒如此說着,腦海中卻幻想出尋覓的樣子,他微微愣神,繼而無奈的搖搖頭。

    這一生沒啥奢求的,唯有想要活得久一些。

    “公子,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鍾老這次回來,沒準能找到什麼辦法了呢”

    蔣勳聲音有些顫抖了,他是害怕看到這樣的公子,似乎對什麼都沒有了期望,他連忙把得到的那個消息告訴給公子聽。

    “這是屬下在廂房準備歇息的時候,在窗戶上看到的,紙條上面寫着柔妃二字,莫非是因爲小姐什麼事兒”

    蔣勳也不知道是誰弄的這個紙條,不過柔妃,那不是小姐在宮中的品階嗎

    這絕對不是巧合,也不是別人惡意爲之,肯定是有什麼關係到了小姐的事兒了,所以絕對不能馬虎,而且還要好好調查。

    溫燼寒一聽,當即皺起眉頭,深邃浩瀚的墨眸微微眯聲,透出無限壓抑危險的氣息。

    “讓祖父在盛京的幾個老伯幫幫忙調查一下此事,肯定是母妃那邊有什麼事兒了。”

    “小姐都去世那麼久了,能有什麼事兒”

    蔣勳一臉不解,可是看着自家公子一副謹慎焦急的模樣,蔣勳也只能點點頭。

    “我這就飛鴿傳書過去。”

    說着,蔣勳就要走。

    “等等,等回了石屏村用自己養的信鴿再傳信也不遲。”

    然而溫燼寒卻拽住了他的手,如此說道。

    “公子的意思是”

    “嗯,你先去歇息吧。”

    “公子你不用老奴幫你”

    蔣勳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個是陌生的客棧,而非公子習慣的石屏村。

    “無妨,我不能什麼事兒都做不好,那樣和廢人有什麼區別”

    然而溫燼寒卻如此說道。

    蔣勳還欲說什麼,卻終究是沒開口,繼而出去了。

    屋子裏就剩下溫燼寒一個人了,伸手他一揮袖把蠟燭吹滅,反正對他而言,點燈和不點燈都是一個區別,何必呢。

    當躺在牀上,靜閉上雙眼的時候,溫燼寒腦海中卻突然想起方纔靠近尋覓的時候,那股灼熱,她身上有一股清香,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讓自己差點沒忍住。

    是自己太過魯莽了,勳伯說的沒錯,尋姑娘有孩子,她聰明賢惠,而且很特別,她應該有更好的,況且她也說過,更加欣賞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自己這副身子,怎麼可能當的上大將軍,方纔是自己太沖動了,明日怎麼面對她,跟她解釋清楚

    頓時,溫燼寒的眉宇皺起,一晚上輾轉反側。

    這邊尋覓雖然也有些心跳加速,不過更多的則是責備自己,這裏可是古代,不是現代,況且溫燼寒是個健康的男子,怎麼可能受得住她如此煽風點火的

    所以,她沒有怪溫燼寒的意思,而是怪自己太沒頭沒腦,沒輕沒重了,被給這孩子造成什麼心理陰影纔好,明日要面對他,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真是丟臉啊,不過很快尋覓也累了,抱着湯圓這個小暖爐睡的很香,倒是溫燼寒徹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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