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敢亂闖亂跑,糧食和銀子都別想得到”
張濤聞言跑過來,怒聲呵斥,果真那些難民們安分守己了,再也不敢造次,紛紛排好隊,張濤看到這些難民還算安分,轉身去稟報了沐大人,緊接着蔡師爺,讓人擡了一個大黑木箱子出來,裏面全部放着的都是下一批難民登記入冊的冊子。
拿出冊子開始點名。
韓霸天也親自過來了,這次因爲他們來得早,衙門裏沒有開門,所以讓他們插了隊,成了第一個進去。
可是就算是如此,蔡師爺是根據自己冊子上面的名字,發放糧食和銀子,所以他們這邊是排第一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韓霸天聽着他是按照冊子上面的名字,頓時有些窩火,站在一旁像個傻子一樣,看着別人領着銀子沾沾自喜,還有那蒸熟的饃饃,大老遠就聞到了香味。
以前這些東西,放在韓霸天面前看都不看一眼,然而現在就不同了,他已經餓了好兩天了,頓時覺得有些肚子咕咕叫。
“去,搞點喫的來,餓死人了。”
韓霸天對着一旁的黃三使了一個眼色,黃三連忙點頭,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人羣中。
點名的事情還在進行,過一會兒黃三就從人羣中拿了兩個饅頭出來。
“老大,趕緊喫吧,還熱乎着呢。”
“怎麼就只有兩個”
韓霸天有些不滿意,斜眼瞪了一下黃三。
黃三連忙低下頭,一臉委屈。
“那些難民看着俺過去,跑的比兔子還快,好在俺抓了一個小兔崽子,搶了他手裏的兩個饅頭,銀子那娃子身上沒有,老大就將就着喫一點馬上咱們就能領到銀子”
“沒出息的東西這點事兒都辦不好要你們有何用”
韓霸天一腳踹了過去,快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饅頭拿過來,狠狠的咬了兩口都嚷道:“算一下咱們能領多少銀子,饅頭什麼的讓一個人去領,其他的都回去”
“小的已經算過了,足足可以領三十兩,饅頭和黍米可以領取六十個,三十斤”
黃三早就已經算過了,此時聽見韓霸天問,聯盟說道。
然而韓霸天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你這點出息怪不得成不了氣候想辦法賺銀子等着餓死嗎”
“可是,藥廠根本不收咱們。”黃三有些欲哭無淚。
老大每次都只知道說一些空話,對他們經常拳打腳踢,以前是因爲他身旁有四個塞外人,他們都是武功高強,身手不凡的人,稍有不慎,可能小命都搭掉了,他可是看見這幾個人殺過人的,那血腥那狠勁兒,簡直讓人不寒而粟,誰還敢有半分不從
然而現在,那是個人被趙榮騙走了,他們也鬆懈了下來,沒有以前這麼勤懇了。
凡事就草草交差了事,反正他也沒有這四個幫手了。
“他說不收咱們咱們就不想想辦法冒名頂替別的村的人也可以啊”
韓霸天一邊思索着,一邊如此說道,頓時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他看着黃三,讓他馬上去照辦。
見黃三已經過去了,這邊終於唸到了他們的人,虎子連忙帶着兩個漢子過去領銀子和糧食。
府衙大門處,黃三帶過去的人被人攆出來,好幾個身上已經掛了彩顯然是被打了,
“說什麼爲民的好官,爲什麼就不肯收我們西巷的難民那藥廠這麼大,要招工不少,我們這裏才二十個人,不說收了全部也要收一半吧也不見你這大人幫幫我們,說什麼我們得罪了攬月樓的少東家,咱們連飯都喫不起了,哪能去那兒閒逛”
黃三帶頭連帶着後面的孤兒寡母們也跟着鬧騰哭喊起來,一時間,衙門口鬧騰的不行,原本在那裏排隊的衆人也向他們看去。
有幾個婦人帶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那模樣倒是讓人惻隱,穿的破破爛爛的,孩子和婦人也面黃肌瘦的,這麼個哭法也讓人有些不忍,紛紛打聽起來他們到底是怎麼了,爲何被衙門攆出來,讓他們這般鬧騰哭鬧,不是已經領了銀子,還領了黍米,夠他們喫一陣子,等到藥廠建好了,他們就可以搬過去,不僅有喫的,還有住的,還有工錢拿,怎麼能說沐大人不是好官呢
張濤帶着衆人已經氣的不行,被他們這一鬧騰直接火冒三丈。
黃三眯了眯眼,見周圍的難民們竊竊私語,滿臉同情的看着他們,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都給我扯着嗓子可勁兒哭今天要是能沐子衿哭出來,晚上賞兩個饅頭。”
黃三的話一落,身後的衆人推薦有饅頭喫,扯着嗓子哭天嚎地的哭了起來。
這哭聲哎愁的很,悽慘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爲衙門裏的人呢。
“你們要哭要嚎走遠一點,這裏可是衙門不是你們撒不撒野的地方”
兩個衙役看不進去了,上前就要找他們理論。
黃三站在一旁,垮着一張臉,可憐巴巴的說道:“咱們已經好久沒喫飯了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好不容易盼來了藥廠招工,咋就不能讓我們去你們大人也沒個說法,都說大人是好官,可咋就偏生我們過不去”
“黃三,你別在這裏亂說大人可是好官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休想在大人身上潑髒水”
”小的冤枉啊小的怎麼敢在大人身上潑髒水,小的只是實話實說”
身後的衆人也跟着嚶嚶的哭了起來,那樣子有多慘就有多慘,有幾個大膽的難民上前勸說。
“請問差爺,咱們也是難民,爲何能到藥廠上工,他們卻是不行你看這還有孩子,還有婦人,沐大人是咱們老百姓的青天大老爺,想來有所誤會,就讓大人饒過這些人吧,讓他們也去藥廠上工”
“就是呀,藥廠這麼大,一口氣就要招兩千多個人,想來也不在乎這麼一點幾個人”
“大人自然有大人的決定再說了你們又不是他們,怎會不知道他們可憐的背後有多可惡”
就在那些難民不斷爲西巷口的人說好話的時候,一旁的張濤突然說道。
那犀利的眸子看向衆人,那些還想說什麼的難民頓時噤了聲。
這個可是衙門的捕頭,張捕頭每次都是說一不二的雖然面容有些冷硬,可是一直都是幫他們的好人,既然她都這麼開口了,肯定是這些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然怎麼會誰都能進藥廠偏偏他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