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聽見她一句句戳心的話。她突然不知道怎麼辦了。
然而,尋覓看着溫燼寒那悲痛的表情,心心有不忍,她不想再這般不,他說下去了。
不然自己裝出的心狠,不在乎肯定會被他識破。
他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都騙得過他
尋覓有些煩躁,不想再跟他多說,三兩步上前,伸手狠狠的推他,將他推離了自己,恨聲道:“你走,你走啊溫燼寒,你還小,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什麼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討厭,你這樣自以爲是,給我帶來了多少困擾,我只是想好好的陪着湯圓長大,等着他爹回來”
“他湯圓他爹,不是死了嗎”溫燼寒脣瓣微微顫抖,好一會兒才譯出這句話。
他那略帶憂傷的面容讓尋覓心痛的無法呼吸,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此時此刻她慶幸 他看不見,不然這樣的自己,怎麼能夠讓他死心離開
“怎麼可能死了唯一愛過的男人,爲了和他在一起,我千辛萬苦的把湯圓給生下來,你以爲是爲了什麼那是因爲我愛他”
“不覓兒,你,你聽我說”溫燼寒捂着胸口,皺了皺眉,眼中一片痛苦。
他真的沒有想過要拆散她的家庭,可是自己的心根本就控制不住,他明明感覺到,她亦是喜歡自己的,爲何,她,她說愛他愛湯圓的爹,是愛,不是喜歡是愛阿
溫燼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溫燼寒,不要喜歡我,也不要跟我談什麼感情,我們是不可能的,若是你再對我糾纏不清,那我只能離開所以你好自爲之,不要讓我討厭你不要讓我恨你”不自覺間,尋覓淚流滿面。
可她卻已分不清楚,這眼淚,是心疼,還是不捨,還是是一種解脫,畢竟,他們註定不在一起,早斷對誰都好
可是天知道,她知道他也喜歡自己的 時候,心裏的那一份雀躍,可是,這有什麼用呢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
我是裏面的爭辯聲很快引來門外陳阿婆和蔣勳的注意。
很快,門被蔣勳撞了開來,老管家雙眼通紅得站在門口,滿臉不平之色,將憤怒的眼神掃向尋覓,隱忍了許久,纔將滿腔怒火吞嚥進了腹中,咬牙走到面容憔悴的溫燼寒面前,繼而伸手拽住了溫燼寒。
“公子,我們出去吧,你守了三天三夜了,不怎麼喫喝休息,你這身子怎麼受得住算老夫求你了,別再折騰了。”
溫燼寒身形一晃,蔣勳急了,趕忙伸手扶住他,雙眼亦憤憤得看了尋覓一眼,這才滿面憔悴得將溫燼寒攙扶出了葉歡的房間。
他雖然不贊同公子和尋覓在一起,可是沒想到尋覓是這麼狠心的人,一言兩語就把公子傷的體無完膚,公子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即便是雙眼失明,即便是身上被寒毒纏身這麼多年,他依舊沒有受過什麼嘲諷和傷害。
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姑娘,竟然被她說得一文不值,想想公子怎麼受得了
一直到溫燼寒走遠,尋覓冷酷的面容才軟了下來,將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胳膊,在牀上將自己抱做一團,心中反反覆覆唸叨的全是:溫燼寒,對不起,對不起
我竟然穿越到這裏,佔據了原主的身子,就應該承受她所經歷的一切,我不允許骯髒的自己還去奢望嫁給你
你應該擁有更好的,會有更好的女子守護在你身邊
溫燼寒對她的心思,她怎麼會不懂
一邊是一個少年郎,可是喜歡一個人是真的,現在的純情纔是真正的純情,也許談不上愛,可是是真的喜歡,她不應該這麼殘忍的對待他,打破了他唯一的喜歡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看着他放下身段這樣對自己,她又如何能心甘情願得接受,他有他的抱負,她不能成爲他的累贅。
唯一的辦法,不過是對他殘忍些,讓他早日死心,讓他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壞女人
想到這裏,心有白頭痛哭了起來,哭的昏天暗地,連自己怎麼睡着了都不知道。
等到再睜開眼,竟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而旁邊還躺着睡得格外香甜的湯圓。
尋覓看到湯圓,頓時如同有了主心骨,如同一個常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了亮光。
尋覓小心翼翼的伸手,把熟睡的湯圓兒抱在了懷裏,低頭在粉嫩的小臉上親的親,湯圓,她的兒子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不,也許她從來就沒有擁有過,只有這個孩子,陪伴着她,和她相依爲命。
好一會兒,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小心翼翼的把湯圓放在被褥裏,給他蓋好被子,她揉了揉雙眼,看清桌子上盛放着一碗冒着熱氣的白粥和三兩小菜。
儘管她毫無食慾,可也明白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喫過東西,如果自己倒下了,還怎麼照顧自己的孩子怎麼照顧湯圓。
念及此,她搖了搖昏沉的腦袋,一番洗漱,腦子總算清醒了些,然後安安心心坐在桌子前,將一碗白粥慢慢喝下了肚。
“哼,哼哼。”
倏地,還在熟睡的湯圓悠悠轉醒,似乎沒有看到尋覓,小傢伙小嘴一憋,哼哼唧唧起來。
尋覓聽見聲音,連忙放下碗筷,走到牀邊,掀開被褥,把湯圓抱起來。
“別哭,湯圓乖,孃親在,不哭。”
心裏抱着湯圓,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背,聲音柔和,頓時讓小湯圓安撫了下來,一雙幽黑的眼睛,咕嚕嚕的轉動着,裏面還包含着晶瑩的淚水,看這樣子又可愛又可憐。
尋覓心中更是柔軟的一團,頓時覺得有了生活的希望,確實呀,她不應該被兒女私情牽絆,好好養包子纔是正經事,還有它的沃肥計劃,開藥廠,種植草藥,糉子瓜果蔬菜,種田當土地主,纔是她的人身奮鬥目標呀
尋覓也想,尋覓漸漸安靜下來,趁着現在對溫燼寒的感情還不是很深,長痛不如短痛
快刀斬亂麻纔是最好的
如此想着,也漸漸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