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不過說愛你時笙顧霆琛》

    我從別墅二樓跳下去摔成重傷,顧霆琛急迫的跑下來看見我這模樣面色特別的蒼白,嘴脣都在哆嗦,他顫抖着身體試圖過來抱我。

    我趴在地上無法動彈,臉頰上的疤痕似乎又磨開了新的口子流着血,我眨了眨眼語氣特別平緩道:“這就是我不能原諒你的決心。”

    他顫抖着聲音問:“寧願死?”

    “我在你身上耗得青春夠了。”

    我不願再讓自己深陷其中。

    “笙兒,你何苦待我這般殘忍?”

    我笑道:“你何曾待過我仁慈?”

    三年的時間,整整三年,他何曾給過我片刻知心的溫暖?

    現如今我身體大好,我能擁有新的生活,我憑什麼要再在他身上浪費無謂的時間?

    就因爲我愛他嗎?!

    但那份愛無法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粉身碎骨!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我怕生活的艱辛;我怕愛情的曲折;我更怕思念一個人的痛苦以及那無盡的委屈。

    如今的我需要被人疼,被人寵。

    可那人絕不是顧霆琛

    ……

    顧霆琛抱着我去了醫院,我從急診室裏出來時全身上下都包着繃帶,慘不忍睹。

    顧霆琛緊緊的抿着脣守在病房一側,我身上疼的要命,但從始至終都未吭一聲。

    我們兩個在比耐心。

    看誰最先撐不住。

    其實在這場遊戲中,當我做出這個決然的決定時,顧霆琛心中已經清楚自己輸了。

    因爲我寧願死都不願再原諒他。

    他明白我和他的距離遙不可及。

    顧霆琛離開時一言不發,我閉着眼睛躺在病牀上鬆了口氣,“終於和他做了了斷。”

    了斷之後本該是輕鬆的。

    可我的心底是那般的痛。

    說到底,我還是在意他的。

    畢竟是我曾經守了三年的男人。

    身上疼的厲害,我一直都睡不着,夜深人靜時我想起了席湛,想着他此刻在做什麼。

    我想起方纔顧霆琛所說的,“他說你不會死,我都不知道他那兒來的那股自信。”

    我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

    可我如今真真切切的活着。

    席湛真是無所不能吶。

    我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是凌晨兩點鐘,我猶豫了許久才決定發消息給席湛。

    我道:“昨天,對不起。”

    他沒有回我,我心底沒有絲毫的失落,本身我和席湛還不熟,頂多算是我救命恩人。

    是我昨天喝了酒迫切想睡的救命恩人。

    我想了想又說:“我受傷了。”

    這個點席湛不會回我,不過我心底覺得壓抑,想找個人傾訴,席湛是最好的選擇。

    “如何受的傷?”

    席湛竟然回我了!

    他竟然直接漠視我第一條消息!!

    好在他還在關懷我的傷勢。

    我簡直哭笑不得。

    “我自己從二樓窗戶上跳下去的。”

    席湛沒有再回我這條短信。

    夜深人靜,窗外微涼的風吹過,我艱難的起身想關上窗戶突然看見樓下的垃圾桶裏扔着一束粉色的洋桔梗,花瓣很鮮豔,應該是白天剛採摘的,竟然被人這麼可惜的給扔掉了。

    我想下樓去撿回來,但身上都纏着繃帶行動很不方便,可實在捨不得那束洋桔梗。

    我艱難的打開病房的門下樓,艱難的走到垃圾桶旁撿起那束粉嫩的洋桔梗抱在懷裏。

    我聞了聞花香心滿意足的微笑,隨後又艱難的回病房,路過後花園裏的景色還不錯,我過去坐在長椅上,靜靜的感受着夏日的微風。

    臉上的疤痕吹着涼風癢癢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樣挺不錯的。”

    是的,我現在的情緒最佳。

    我難得的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真的很感激席湛吶,他給了我新的生命,一個完完全全健康且能隨意喝酒的身體。

    我不知在這兒坐了多久,腦海裏突然想起尹助理說洋桔梗的花語挺美好的。

    我取出手機特意搜了下。

    真誠、不變的愛。

    的確挺美好的。

    我低頭聞了聞花香,起身想回病房時看見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感到萬分的震驚。

    我錯愕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男人冷漠道:“剛到。”

    我壓根沒想到席湛會突然出現在這兒,畢竟桐城距離S市隔了很遠的距離。

    即使坐飛機趕過來也要三個小時。

    可距離我給他發消息兩個小時不到他就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他也沒說他要來找我。

    他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給人驚喜呢?

    那時的我並不知曉,席湛在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時一直離我不遠,不過他從未打擾過我,而他能知曉我的位置是因爲我的手機。

    我和他用着同一款的手機。

    自然用着同一個GPS定位。

    我好奇問:“你一直在S市?”

    我怎麼有種我在哪座城市他便在哪座城市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人心裏特別瘮得慌。

    “嗯,從梧城過來的。”

    “哦。”

    此刻的席湛站在距離我不遠的位置,他身側正開着一束紅色的月季花,而他……長相極致,竟比那朵紅色月季還要魅惑人心。

    席湛很帥,人神共憤的那種極品長相,再加上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禁.欲的氣息,令他更增添魅力,是很多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

    就是這般的男人竟一心護着我。

    正如現在,聽聞我受傷立即趕過來。

    月光很輕,微風不燥,歲月靜好,而他美如畫,我笑呤呤的說道:“二哥真帥。”

    他凝着眉問:“你在調戲我?”

    席湛的臉上帶着微微錯愕,似乎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這種話,我搖搖頭笑而不語。

    他蹙眉,神色略帶不悅,

    我記得我上次誇他帥的時候,他冷冷的警告我,“允兒,我不是你能惦記的。”

    現在誇他帥,他倒沒說戳人心的話。

    席湛本就是一個寡言的性格,我沒再說話他更不可能說話了,我艱難的走到他身側問他,“二哥要去我的病房裏坐一坐嗎?”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轉過身在我的面前蹲下了身體,他的這個動作意思很明顯。

    我走路艱難便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我彎下腰趴在他的身上,接觸他身體的那一刻我的身體忍不住的在顫抖,心底泛起微微漣漪。

    席湛的胳膊挽着我雙腿的,他的步伐緩慢而穩定,我將下巴輕輕的趴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心裏好奇的問:“二哥今年多少歲了?”

    “臘月正滿二十七。”

    二十七?!

    席湛這麼小的嗎?

    比顧霆琛小整整四歲。

    可他給我的感覺比顧霆琛都成熟。

    屬於特別穩重、老氣橫秋的性格。

    我讚歎道:“二哥真年輕。”

    席湛:“……”

    他又用沉默迴應我了。

    與他聊天無趣,原本他就是一個無趣的人,我抱着他的脖子沒有再跟他說話。

    席湛揹着我回了病房,他將我放在病牀上,我躺回病牀上將手中的洋桔梗給了他。

    他自然的接過拿過花瓶想插進去,我隨意的問:“漂亮吧?這是我剛在垃圾桶裏撿的。”

    席湛拿花的手猛的頓住,隨後快速的放在了桌上,我這時纔想起他說過他有潔癖。

    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席湛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沙發上翻閱手機,我迷糊的問他,“二哥你困不困?”

    “你睡吧。”他道。

    席湛真是冷漠到極致。

    我覺得沒意思,可能是因爲他在身側,我身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在隱隱約約、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摸上了我的臉頰,我還聽見一聲嘆息,“允兒,那些男人值得你這樣嗎?你什麼時候纔會看得明白?”

    我以爲是夢,甜甜的笑開。

    “寶寶,愛是什麼?”

    ……

    第二天醒來時席湛沒在房間裏了,不過他派來了尹助理,我疑惑問他,“席湛呢?”

    “席先生回桐城處理公務了。”

    我哦了一聲皺着眉頭,尹助理關懷的問我在想什麼,我搖搖頭道:“沒什麼。”

    的確沒什麼,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夢。

    似乎有人問我,“寶寶,愛是什麼?”

    他的嗓音裏透着無盡的困惑。

    我吐口氣,不再去想這事。

    我拿過一旁的手機給我的助理髮了短信說了我的狀況,他回我道:“時總你沒事吧?我馬上到醫院,不過宋家那邊的約要推遲嗎?”

    我回道:“你把宋亦然的聯繫方式給我。”

    助理把宋亦然的聯繫方式給了我,我編着短信客氣道:“你好宋小姐,我是時笙,我昨晚受傷住院了可能臨時和你見不了面。”

    宋亦然回我,“我過來見你。”

    聞言我趕緊把我的地址發給她。

    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放下,我玩着手機問一旁一直守着我的尹助理,“席湛一直都那樣的性格嗎?不近人情,不善言辭且高高在上。”

    尹助理見我對席湛感興趣,他難得八卦道:“席先生一直都是這樣的處事風格,可能同他自小的經歷分不開,或許也受家族影響。”

    我也八卦問:“他經歷過什麼?”

    聞言尹助理思索了很久才斟酌道:“席先生從五歲開始一直遠離家族獨自生活,這並不是席家對他的排斥,而是席家歷來的規矩。”

    我好奇問:“什麼規矩?”

    “席家繼承人,僅一人。”

    尹助理神神祕祕的。

    我困惑問:“這是什麼意思?”

    “只能活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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