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天,衆人精神抖擻,老張的洗腦式鼓勵還是初見成效的。
可是,當顧邯拿到節目演出表的時候,臉色瞬間鐵青,原本個人solo的那一欄應該寫着自己的名字,卻大大的寫着兩個字,白煙。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白煙!”
衆人的視線看向站在一邊,雙手插在褲兜上的清冷女子。
九班的人臉色微微一變,各自把演出表傳閱一遍。
樂正焉不敢相信,拿着表格看了兩三遍之後,臉色煞白,“怎麼會這樣?我之前明明報了顧邯的吉他,怎麼會變成煙姐!”
伏可臉色同樣不善,“樂正焉,你是不是寫錯了?把顧邯的名字寫成白煙的名字!”
樂正焉手一抖,把那封報名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後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句,“這不可能,我之前還再三檢查過的,不可能寫錯,這報名表一定有問題。”
伏可皺了皺眉頭,眼睛裏閃過一抹深深的寒意,“先去找老師看看,能不能改回來。”
九班的人烏泱泱的湊了過去,這好像要打羣架的陣仗,把老師都嚇了一跳。
瞭解事情經過之後,老師面色一緊,臉上很爲難,“恐怕是改不了了,這次的晚會校方很重視,還邀請了市局裏的人來,名字已經報上去,改不了了。”
幾人臉色一黑。
樂正焉小臉都發白了,咬了咬脣瓣,眼神哀求道,“老師,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白煙同學都沒有練習過小提琴,怎麼上臺演奏!”
老師顯得也很爲難,緊皺着眉頭,微微嘆了口氣,“這我也沒辦法,你們抓緊時間商量個方案出來,馬上就要到你們班了,我去給你們爭取點時間。”
剛準備上臺演奏的白曉曉,穿着一席白色連衣裙,手拿小提琴,舉止優雅,姿態高貴。
看到九班一羣隊伍垂頭喪氣的回去,脣角微微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忽然,眼神不經意的瞟過,對上了白煙那雙杏眸,清冷,彷彿帶着能夠看透一切的感覺。
她頓時心一顫,連忙收回了視線,調整自己的心態,信步走上了臺。
白曉曉被稱爲校園女神,不單單是她的容貌氣質,還以爲她多才多藝,唱歌,跳舞樣樣是把好手。
小提琴也彈得非常好,幾乎已經達到了專業的級別。
外人是這麼吹的,但是白曉曉自身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一上臺,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聽到這些掌聲,白曉曉心裏忍不住得意,施施然行了一禮,然後開始拉小提琴,一段如流水般的音樂傳出。
臺上一副安靜美好。
九班就顯得比較慘了,一羣人垂頭喪氣的坐着。
“我總感覺這次很不對勁。”伏可忽然出聲,衆人頓時回過頭看着她。
“樂正焉不可能名字寫錯,參賽曲目也寫錯吧,顧邯報的是吉他,和小提琴差太多了,一般人都不可能寫錯。”
衆人也敏銳地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顧邯煩躁的把吉他摔了出去,低咒了幾聲,眼裏劃過一抹狠色,“除非是有人看不慣白煙,想要讓她出醜,所以纔在晚會比賽名額動了手腳。”
“沒錯,還是不是一個班的人了,一點班魂都沒有?”
“這下完蛋了,我們九班要丟一個大人了!”
白煙本來坐在沙發上,看到這些人愁眉緊鎖的樣子,沒有坐住,緩緩開口,“其實我以前拉過小提琴......”
九班的視線全都對準了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在玩我”,小時候拉過小提琴,這都多少年了,還能記住嗎?
尤其是前一場是白曉曉的演奏,下一場也是小提琴演奏,難免會被別人拿來比較,要是彈不出來,曲不成曲,那纔是貽笑大方。
他們不忍心打消煙姐的積極性,只好笑着道,“煙姐,雖然你從小學習過,都過了那麼久了,難免生疏。”
“對呀,對呀,最可惡的就是那個搞事的人,到時候一定要把她抓出來,狠狠的給她一個教訓。”
衆人自己把這個臺子給搭起來了。
白煙眼神很是無奈,默默地坐着,右手很是隨意的搭在膝蓋上,毫無節奏的敲擊着。
知道是白煙爲他們準備的複習資料,九班的同學們都對白煙的態度有了180°的大轉變。
突然,外面的老師喊了一聲,“下一場節目小提琴獨奏九班白煙準備。”
九班的人臉色微白,雙腿都在發抖,求助的眼神看向顧邯,“邯哥,這下怎麼辦?要不我們再向老師求求情。”
顧邯這段時間一直在練習吉他,如果他上去的話,還有可能會拿到名次。
顧邯眉頭緊鎖,眼裏透着一絲煩躁。
張耀接到學生們的通知,着急忙慌的就趕了過來,瞭解了事情的情況,臉色也是陰沉陰沉的。
他很快的反應過來,白煙應該是被人算計了。
如果是平常的晚會,找個人頂替也不是什麼事兒,但是今天有市局裏的人下來,冒名頂替,這就是態度問題。
張耀也實在是心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眼看着老師已經來催人上臺,張耀很是無奈,“同學們,這次的比賽,我建議白煙同學棄權吧!”
蒼老的聲音透着無力。
衆人震驚的看過去,就是個意料之中的選擇,畢竟白煙是八歲高考狀元,如果上去拉的曲子都不成調。
估計,她會成爲整個南城一中的笑柄了。
張耀剛想和老師說,張了張口,身後突然想起了白煙清冷的聲音,“幫我借把小提琴吧!”
張耀,所有九班的人視線都聚集在白煙身上。
白煙已經起身,一雙長腿又細又長,藍色牛仔白色襯衫紮在褲腰,清爽又帥氣。
精緻的眉眼又煩又躁,完全是一副大佬做派。
顧邯看着女孩眼裏目空一切的狂妄,頓了頓,然後看向了一邊的小弟,快速的喊道,“快,去音樂教室拿把小提琴過來,給你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