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姚老爺子聽完了文菲的整個計劃，陷入了沉思，良久，緩緩開口。
“好，我來聯繫，這件事交給你了，一定要把事情辦得乾淨利落。”
文菲臉上不由得露出喜悅，“知道了，爺爺。”
掛了電話之後，她鬆了口氣。
雙眼卻盯着手機裏的照片，眼底閃過一抹飛快的恨意。
白煙，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這天，白煙接到了方詩雨的電話，兩人約在方詩雨家附近的下午茶餐廳見面。
白煙來到的時候，方詩雨早就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長髮披肩，坐在那裏乖巧的像一個洋娃娃。
白煙拉開椅子坐下。
方詩雨把手邊的蛋糕遞了過來，聲音輕柔，“你喜歡的黑森林蛋糕，我特意給你做的。”
白煙一聽到，眸光微微一亮，脣角微微一勾，“謝謝了。”
方詩雨搖了搖頭，面露感激。
“不要跟我說謝謝，要說謝謝，也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
白煙眸光在方詩雨身上淡淡一掃，眉頭蹙了蹙，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方詩雨背脊一涼，立刻就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才緩了緩聲音，開口，“煙兒，姚家的事——”
白煙聽到這個話題，立刻就接過了話，軟糯糯的嗓音帶着幾分冷，“姚家的事你不用管，交給我來處理就行。既然你不願意去帝都，他們——”
“我願意。”
方詩雨忽然擡頭，重重的喊出聲。
白煙精緻的眉眼上挑，半眯着眼，複雜的眼神看向她，“怎麼會突然想回去？不是說沒感情了嗎？”
那雙眸子犀利的讓方詩雨不敢直視，好像再多看一眼，就會把什麼東西暴露了一樣。
淡淡垂眸，兩隻小手在桌下緊緊的揪在一起，她很緊張，但是不能讓白煙看出來。
她已經幫自己很多，她不能因爲自己不想回去就讓白煙陷入危險之中。
“我仔細的想過了，我從小就沒有父母，在孤兒院長大，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我應該生活在什麼地方，我的家在哪裏。再說了，我養父母都走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我——”白煙想也不想的就開口了。
“煙兒——”方詩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她，那雙眼睛充滿了感激。
“那真的不是你的錯，而且你真的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能一輩子都靠着你。”
看到那張精緻的小臉，方詩雨握緊了雙拳，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
“我想要靠着自己走出來，畢竟我才23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番話的，說完了以後，空氣變得長久的沉默。
白煙神情有些複雜，她內心裏是不希望她回去的，姚家的情況現在還沒有弄清楚。
他們爲什麼找方詩雨回去，她心裏還有些疑惑。
但是她尊重方詩雨的選擇。
“好吧，由你。”
見白煙神色有些不好，方詩雨心裏有些愧疚，“煙兒，你是不是生氣了？”
白煙搖搖頭，“我沒有，就是還有些想不明白的事。”
姚家吃了那麼大的虧，方詩雨回家以後，難保那些人不會把火出在她的身上。
方詩雨以爲白煙說的做好心理準備，是面對姚家的那些人。
點了點頭，“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白煙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再把方詩雨送回去之前，她還得再去做件事兒。
兩人在門口分開，方詩雨看着白煙離開之後終於忍不住淚崩了。
她不想走，不想再回到陌生的地方，面對陌生的父母，陌生的家人。
但那個女人告訴她，如果她不離開，就會動用姚家的力量，對付白煙，讓她考不了高考。
這還算輕的，姚家再帝都的力量不可忽視，要是想讓一個人徹底消失，輕而易舉。
雖然白煙讓她不要擔心，但一個高中生怎麼能鬥得過那些人呢。
她妥協了。
白煙來到了基地，她沒有通知任何人，所以基地只有蕭媚和大塊頭兩個人。
聽到保安說白煙來了，蕭媚激動地兩眼放精光，起身直接往門口衝過去。
她那天的事情還沒有問呢。
看到那嬌小的人影，一個熊抱，“小寶貝，你又來了，上次我跟你說的男人——”
“媚姐姐，姚家的人呢？”白煙冷冷的開口，那雙杏眸眼尾帶着一絲紅色。
聲音更是冷漠。
蕭媚看得出小寶貝情緒有些不對勁，快速的開口，“在裏面關着呢，關他個一百年都沒問題。”
白煙偏着頭看過去，眼中閃過了抹什麼，微微頷首，“我進去看看。”
蕭媚單手支在白煙的肩上，挑了挑眉，“我和你一起進去。”
好像是要爲白煙撐腰的樣子。
白煙精緻的眉眼一挑，脣角含着笑意。
她並不覺得自己需要，但這份關心讓自己的心裏暖暖的。
“有需要再喊你。”
“好吧！”
蕭媚有些失望。
白煙打開了審訊室的門，一雙猩紅的眼睛就這麼看過來。
纔不過幾天，那個滿身貴氣的姚先生就已經變得邋里邋遢，身心憔悴，滿臉大鬍子，和路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看到白煙眼底滿是恨意。
白煙拉過椅子，歪歪斜斜地坐在姚先生面前，雙手插在衣袋裏，翹着二郎腿，十足十的大佬坐姿。
“你到底是什麼人？”姚先生恨白煙恨得牙癢癢，但是卻始終不敢對她做什麼。
他在這裏，特殊部隊那羣人並沒有限制他和外界溝通，還專門給了他一個電話。
所以他已經知道了姚家被人針對的事，不管是投資商還是股東紛紛撤資，姚家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空殼子。
爺爺最喜愛的姚文菲也敗在她的手裏。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怎麼可能是一個高中生能做出來的。
現在看到白煙，心裏有恨有怨，但是更多的是恐懼。
白煙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開口：“如你所見，就是一個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