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耀說,九班的那羣孩子最近學習成績提高了不少,上課的時候也很認真聽講,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再說了還有大佬呢,大佬雖然是大佬,但是也從來沒任性過。
李曉夢呢,哪裏都好,就是太在乎成績了。
這件事應該還有隱情。
劉校長沒有下定論,只是先安撫李曉夢,緩緩的說道:“李老師,你先彆着急,等我瞭解一下情況。你先去上課吧,這件事我會和張耀老師好好的談一談。”
李曉夢聽到這話,心裏沉了沉,但是臉上還是很恭敬:“我知道了,校長。”
李曉夢氣呼呼地回到辦公室,就和張耀碰個正着,他接到校長的電話,才知道那羣學生逃課了。
心裏那是慌得很。
張耀本來想和李曉夢詢問一下情況,誰知道李曉夢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個背影。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從校長室出來,張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馬不停蹄的去找那些學生,最後在校門口的便利店看到一羣人在那喫雪糕,打牌,氣的個半死。
板着一張臉,氣勢洶洶的走過去。
有幾個眼尖的學生看到張耀來了,互相使了個眼色,衝了過去。
有個學生,拿着手裏的雪糕,揮了揮,“老張,你要不要喫雪糕,煙姐請客。”
九班的同學噓噓噓的。
張耀氣的心一梗,看了一眼坐在樹上翹着二郎腿,喫着雪糕的大佬。
心更疼了。
無數次警告自己,這是個女孩。
“老張,你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有個比較虎的學生直接開口。
張耀嘴角一抽,身上儒雅的氣質都差點繃不住:“你喊我什麼?
那人撇了撇嘴。
張耀有些頭疼,無奈至極,“你們這是鬧什麼?集體逃課,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多嚴重?”
“而且現在都快高考了,哪個班不是在緊鑼密鼓的複習,你們倒好?”
“又不是我們的錯,誰讓那個李曉夢指桑罵槐。”
“對,李曉夢本來就看我們九班不順眼,上課的時候處處找茬,還老是冷嘲熱諷的說我們考不起大學怎麼的。”
“她還侮辱劉文智,罵他。我們怎麼可能還會留在那兒?”
一羣學生七嘴八舌的在那說着,張耀也總算了解了一些事情經過。
皺起了眉頭,“李老師真的這樣做了?”
“騙你幹啥?”
張耀神情有些凝重,皺着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兒,“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不過——”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學生,滿臉的擔憂,“經過你們這麼一鬧,李老師估計是不會來上英語課了。”
張耀沉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現在也摸清楚了李老師的性子,心高氣傲的。
有點勢利眼,本來就不喜歡九班的孩子,這次帶班還是上面安排的,現在鬧這一出,她怕是怎麼都不來了。
學生們一陣沉默。
白煙歪歪扭扭的坐在椅子上,單手搭坐椅子上,手裏拿着可樂,嘴裏咬着吸管,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愁眉緊鎖的同學。
“我對不起大家,如果不是因爲幫我——”
“不是因爲你。”有一人撇了撇嘴,一手就把手裏的可樂瓶子給捏爆,“李曉夢本來就對我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天,老子剛好出了口氣。”
另外一個人跑過來搭着肩,低笑了幾聲。
“沒錯,說到我心裏去了。不就是英語嗎,老子不喫不喝不睡,也要考個及格分給她看看。”
那人鬥志昂揚地說道,其他人一陣唏噓聲。
“還及格分,你先把你的50分給突破再說吧!”
那人面紅耳赤,狠狠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不信是吧,你給老子等着。”
看到這羣學生沒心沒肺的,張耀心臟都在抽疼。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表面上這羣孩子沒心沒肺的,但是卻在心裏,暗暗使勁。
張耀把事情的經過報告給劉校長,三人聚集到辦公室。
劉校長推了推眼鏡,聲音平和,“李老師,這次事情的經過我也瞭解了,那羣孩子逃課雖然有錯,但是你的態度也不好。你們就各讓一步,你還是重新回九班去教英語吧。”
李曉夢的臉色微微一沉,既然瞭解經過,那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白煙是先鬧事的一個。
還是護着白煙。
李曉夢莫名有些心梗。
“劉校長,你也知道九班的同學對我有不少意見,我怕我教的他們也聽不進去。再說了,我們班現在課業本來就很繁重,您還是在安排別的老師來教九班吧。”
反正不管張耀怎麼說,李曉夢都沒有鬆口,再去問其他的老師,一聽是要教九班,一個個掉頭就跑,找各種理由拒絕。
最後,還是張耀用親情攻勢,硬拖着自己比較玩得來的一位教語文的老教師來給九班的人上課,這老教師年輕的時候是教英語的,後來改交語文了。
這次,也是沒拗過張耀,重操舊業。
老教師忍不住開口,“我可是先說好了,都二十多年了,我的這些知識都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現在的水平,我可不保證能教得好”
張耀笑道,“老哥,你別謙虛了,您可是連續拿到過好幾年的優秀教師評選,你要是不行,還有誰能行。”
老教師笑罵,“你這臭小子,都把老子的底細給摸清了,故意來套我的話的吧!”
“哪有。”張耀也是難得發揮了一次不要臉的特質,“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可別聽那些不知情的人瞎說,九班的學生確實有些調皮搗蛋,但絕對不差。就拿這次的成績來說,平均分比之前提高了好幾十分吶。”
老教師笑了笑,“看來你很喜歡那羣學生啊,放心,我是聽之信之的人嘛。”
都已經活過了幾十年的時間了,對於一些事情早就看得更加的清楚透徹,完全明明白白了。
當李曉夢在聽到了張耀竟然請動那位老教師出馬的消息時,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