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當時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白煙臉色有點沉,這點她倒是忽略了,她當時因爲知曉自己的父母另有其人的時候,心裏太過震驚了,忘了注意奶奶的反應。
現在想想,奶奶在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確實有點奇怪。
“還有吶?”白煙臉色不明,聲音都是冷沉冷沉的。
“沒有了。”白震霆說話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白煙那雙狠厲的眸子立刻看過去,“白震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精緻的小臉佈滿陰霾,白震霆心裏涼了半截,突然開口,“真的沒有了,對了,我當時聽到她和一個人打電話,當時站的太遠,沒聽清楚,只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麼回帝都,不要逼她什麼的幾句話,然後就沒有了。”
白煙那雙詭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白震霆,白震霆心裏莫名的加速,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大概過了三十秒鐘,白煙淡淡的收回了視線,精緻的眉眼斂着煩躁,眼尾沾染着血紅。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白震霆遲了好幾拍,大腦突然反應了過來,“那曉曉——”
白煙聲音帶着壓抑的鬱悶,“明天她就會回去!”
白震霆還想問,但他感覺到白煙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立刻就關門出來了。
靠在病牀上。
白煙胸口一起一伏的,覺得有些悶,就下牀,把窗戶給開了,微涼的冷風瞬間呼呼的颳了進來。
煩躁的擰了擰眉,她猜的沒錯,奶奶根本就不是雲村的人。
她心裏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小的時候,村子裏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奇怪的人,開着很好的車來家裏找奶奶,那些人看上很兇,但是對奶奶還是很尊敬的。
小小年紀心裏就覺得奶奶肯定不是平常人,直到奶奶去了帝都,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是有人在迫她回去嗎?
她現在有沒有危險?
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像一個傻子一樣!
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就連呼吸就覺得非常的費力!
一想到奶奶一個人回到帝都,可能會遇到什麼危險。
白煙腦子就像炸了一樣,打了個電話,把程修約了出來。
簡單的套了一件外套,剛出門口,兩個保鏢就把她攔住了。
白煙睨了兩人一眼,兩人冷不丁的背後竄上來一抹涼意。
他們嚥了咽口水,五大三粗的漢子,背都躬了下來,聲音壓得低低的,“白小姐,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兒?”
白煙,“蹦迪!”
兩個保鏢,“——”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保鏢。
兩人訕笑了幾聲,“白小姐,你真是愛開玩笑。”
大晚上的蹦迪,你——
保鏢沉默了會兒,大晚上的好像也只能蹦迪了。
但是,你一個骨裂的傷殘人士大晚上的去蹦迪,這合適嗎?
白煙小臉板着,漆黑的眸子深邃而平靜,帶着一眼望不到底的寒意。
軟糯的嗓音帶着天生的冷意,“我是認真的,你們讓是不讓?”
現在整個傅家誰不知道白小姐是傅爺放在心尖子上面疼寵的人,要是白小姐出了什麼差錯,他們百死難恕呀!
聲音可憐極了。
但是白煙面無表情,精緻的眉眼帶着些戾氣,擡眸看了兩人一眼,淡淡的開口,“那就是不讓了。”
兩人就像一堵牆一樣,擋在了她的面前,沒有說話,但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白煙眉梢不自覺的向上挑,身上頓時釋放出危險的信號。
猛然蹲下,一個掃堂腿,兩個保鏢應聲而倒。
嗵嗵的兩聲。
路過的兩個查房的護士小姐姐震驚的站在原地,手裏的病歷單都掉到了地上。
面面相覷。
她們是不是看錯了,剛剛那個小姑娘,把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給打到了。
女生漸漸起身,那張精緻的臉讓兩人失聲。
然後視線就落在了白煙纏着石膏的手。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臥槽,這不是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高考狀元白煙嗎?
她右手骨裂,身材這麼嬌小,都能把兩個大男人打倒。
護士小姐姐頓時懷疑人生。
白煙拍了拍不存在的塵土,然後看向那兩個傻眼的保鏢。
“這樣你們就可以交代了。”
冷冷清清的說完,轉身就走,背影瀟灑利落。
保鏢在這一刻羞恥心簡直要爆棚了。
什麼交代?
白小姐,您這樣我們死的更快了。
護士小姐姐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朝着白煙離去的方向大喊,“白同學,你手上的繃帶還沒拆。”
話音剛落,恨不得給自己個耳刮子,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白煙同學,你手還沒恢復,不能出院。”
半分鐘後,醫院各路人馬都出動了,護士們站成了一排,瑟瑟發抖。
傅夜辰匆匆趕來,身上裹挾着深夜的寒霜。
保鏢看到傅夜辰,站的筆直,喊了一聲,“傅爺!”
傅夜辰沉默,俊朗的面龐冷硬,深邃的眸子又黑又涼。
保鏢脊椎骨一麻,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蘇幕處理完一些事情,才匆匆趕到,着急的詢問着,“小白煙怎麼會從醫院離開?”
言外之意,你們幹什麼喫的!
保鏢臉色漲的通紅,諾囁道,“白小姐,把我們打了。”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蘇幕聽了之後,完全不敢相信,眼睛瞪得都快要凸出來了,聲音不由得放大,“你們在跟我開玩笑嗎?小白煙那小胳膊小腿,能打得過你們,當我眼瞎呀!”
一道涼涼的視線就這麼看了過來。
保鏢欲哭無淚,心裏委屈的要命。
一邊沉默的護士小姐姐舉起了小手,“我——我們也看到了,白小姐真的是自己走出去的。”
蘇幕嘴巴張的老大。
“今天誰來了?”
傅夜辰華麗的嗓音微微上揚,帶着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