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修齊下意識的解釋道:“林煙阿姨,我媽只是太憂慮了,所以纔會一時忘了給我倒水的。”

    “哦,是嗎?”林煙臉上寫滿了不信,她看白卿落可是閒得很,全程在病房裏靜坐。

    陸晚晚在給厲修齊倒了杯水後,塞進他的小手道:“喝吧。”

    厲修齊“咕嚕嚕”的喝了下去,看得出是真渴了,可是他爲什麼不跟白卿落說呢?

    陸晚晚想了想,問:“是不是因爲你說了真話,讓你媽記恨你了?”

    之前面對白卿落的詢問,厲修齊全程沒有說她一個字的不是,致使白卿落無從下手,這點讓陸晚晚幾人對他有了更大的改觀。

    之前,他們都當這個孩子是膽小鬼,對白卿落唯命是從,十有八九會幫白卿落反咬陸晚晚一口,可是他卻做出了相反的選擇。

    這樣一來,厲修齊額頭上的那塊淤青,在陸晚晚看來就越發顯得他可憐無助了。

    厲修齊在放下水杯後,口不對心的說道:“不是的,我媽沒那麼小氣。”

    “呵。”林煙發出心照不宣的笑聲。

    “好吧。”陸晚晚點點頭,他不願說,她也不好追問,免得像在故意挑撥他們母子感情似的。

    陸晚晚隨即指着一旁的袋子,問道:“你餓了吧?我們給你帶了粥,你喫點?”

    厲修齊現在確實很餓,因此沒有拒絕:“謝謝…”

    陸晚晚把喫的給他拿出來,掀開蓋子後,再遞給他。

    厲修齊伸手接過時,兩人的手不小心碰在了一塊。

    天吶,他的手好涼!

    陸晚晚驚訝過後,想起安安每次輸液時,手也是冰涼冰涼的。

    更何況,厲修齊還連續輸了好幾個小時的液。

    見他手背上還扎着針,行動不便,陸晚晚便問:“我餵你吧?”

    人們總是對人類幼崽格外寬容,陸晚晚也無法免俗。

    厲修齊不想麻煩她:“我自己可以。”

    林煙見他端着粥的小手抖個不停,估計是輸液輸的都麻了,不禁涼涼道:“你就別逞強了,萬一粥灑了,你那個媽反而要怨我們。”

    厲修齊呆了呆,林煙阿姨的話也有道理,他媽現在的確在想方設法地找晚晚阿姨的麻煩,雖然他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爲了避免這種事的發生,厲修齊妥協道:“那就麻煩了。”

    陸晚晚把喫的接過來後,勺了一口喂到他的嘴邊,被他低下頭乖乖喫掉了。

    這副情景,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喂一隻流浪貓,還是剛出生不久的那種。

    厲修齊的鼻息隨着他進食的動作,噴灑在陸晚晚的手腕上,很微弱。

    陸晚晚聲音放柔:“喫得慣嗎?”

    厲修齊悶悶的“嗯”了聲,全程不敢擡頭看她。

    因爲他現在越來越渴望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溫暖,這跟背叛他媽無異!

    白卿落從衛生間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的兒子,居然在喫陸晚晚喂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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