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珍卻在這時,用力甩掉了她的手,冷漠無情的說道:“我是想告訴你,如果想死就死遠點,別到了這裏,還要我給你收屍。”
語畢,梁珍把煙紙扔在了陸薇薇的身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薇薇臉上的笑容就這麼僵住了,心裏就跟破了個大洞般,空落落的可怕。
有什麼是比梁珍不理她更可怕的事嗎?
那就是梁珍對她恨之入骨,巴不得她就算死,也要死得遠遠的,別髒了她的眼。
前者,陸薇薇還能騙自己,梁珍只是還沒原諒她,只要她努力,梁珍遲早有一天會明白她是真心懺悔。
後者,卻是梁珍給她判了死刑,讓她心如死灰。
許久,她撿起身上那段被揉皺的煙紙,露出一個虛幻破碎的笑容來。
......
醫院。
陸晚晚看了眼時間後,對傅朔說道:“快九點了,我得去公司一趟,你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嗎?”
傅朔看着她,道:“到了公司,給我打個電話。”
“好。”陸晚晚點點頭後,問道:“那我讓那兩個護工進來了?”
傅朔“嗯”了聲。
陸晚晚在走出病房後,叮囑外面的兩名男護工,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着傅朔。
兩名男護工輕輕推門而入後,道:“傅先生,您還不知道我們的名字吧?我叫小段,他叫......”
他們話還沒說完,便被傅朔打斷:“扶我起來。”
傅朔朝他們看去,眼底似有尖銳的刺:“我說,扶我起來。”
兩名男護工對視一眼後,其中一人上前,把病牀的上半部分搖高,這樣一來,傅朔的上半身也跟着擡高。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傅朔也算是“起來”了。
但他們使的這點小聰明,在傅朔看來,卻是對他智商的侮辱。
他頃刻面沉如水:“如果你們不聽我的話,那就都給我滾!”
“傅先生,您別生氣,我們扶您起來就是了。”
兩名男護工只能硬着頭皮,一左一右的把傅朔扶下病牀。
傅朔的雙腳軟趴趴地踩在了地上,可卻沒有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就好像感知神經已經不見了一樣。
傅朔不信邪的說道:“你們鬆手。”
一名男護工道:“傅先生,恕我直言,您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
剩下的話,湮滅在了傅朔的瞪視中。
沒辦法,他們只得放手。
下一秒,傅朔的下半身便一軟,整個人往地上栽去。
好在兩名男護工及時扶住了他,並把他安置回了牀上。
過程中,傅朔把牙關咬的咯吱作響,一雙眼睛更是佈滿了血絲。
“傅先生,您剛動完手術,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他們的開解,傅朔非但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甚至還異常暴躁:“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