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卻當陸弘業皺着眉頭,心不在焉的樣子,是對他的一種輕視,心頭不禁一冷。

    說到底,他們之間並不熟絡。

    前幾次就算見面,也只是草草吃了頓飯,客氣一番後便各回各家了。

    但從晚晚以前的話中,傅朔不難知道,陸弘業這個父親當得並不合格。

    當年陸弘業爲了錢,甚至強行把晚晚嫁給了失明的厲景琛。

    這種爲了錢,不惜推女兒入火坑的父親,心腸能好到哪去呢?

    想必陸弘業對他,也是一樣的吧?

    傅朔並不知道,如今的陸弘業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只當陸弘業嫌他癱瘓在牀,再也無法給晚晚母子創造利益。

    思及此,他聲音微冷:“爸,你放心好了,醫生說再過一個月,我就可以下牀走動了。”

    “這是真的嗎,爹地?!”安安欣喜的問。

    “嗯。”傅朔摸了摸安安的小腦袋,眼睛卻盯着陸弘業,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就這麼倒下,連累晚晚一輩子的。”

    陸弘業面色一變,忙道:“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晚晚嫁給你,是她的福氣!”

    傅朔怪異的笑了下後,道:“真高興爸能這麼說。”

    醫院樓下。

    陸晚晚正道:“厲景琛,我真的該上去了。”

    厲景琛原本不想佔用她太多時間,但她這麼緊張傅朔,卻讓他忍不住計較道:“你纔下來10分鐘。”

    “你不知道,傅朔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我要是太久沒出現的話,他就會胡思亂想。”陸晚晚道。

    厲景琛眯了眯眼:“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她回答的太快,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厲景琛頰關一緊,忽然讓司機把車門都鎖上。

    司機立刻照做了。

    陸晚晚急的對厲景琛道:“你快讓他把車門打開!”

    厲景琛的聲音安靜而低沉:“你不說清楚,就不用下車了。”

    陸晚晚氣的捶了他一下後,道:“傅朔沒欺負我,他現在這副樣子,別說我了,就是小孩子他也欺負不了啊!”

    厲景琛扣住她的手腕,神情嚴肅道:“我不想你受委屈。”

    陸晚晚直視他擔心的雙眸,道:“我不覺得這是委屈,你懂嗎?”

    只有她真正愛的男人對她口出惡言,她纔會覺得憤懣委屈,甚至是傷心失眠,但對傅朔,她從來沒有涌現過這種強烈的情緒波動。

    不然早在昨晚,她就被傅朔的話氣哭了。

    厲景琛危險的逼近她,低啞的提醒道:“晚晚,你要記住,你只是爲了報答他的恩情,而不是出於對他的愛。”

    陸晚晚想起昨晚臨睡前,對傅朔說的那番話,點點頭道:“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

    “很好。”厲景琛偏過頭,親了親她的手背後,放開了她的手腕,對司機道:“放少奶奶下車。”

    ......

    當陸晚晚走出電梯的時候,發現陸弘業正站在病房外面,手裏夾着根菸愁眉苦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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