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妻子反應異常,傅爸的臉色頃刻一沉:“你說,離婚協議上的這六千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傅母心虛了起來,這六千萬是她最後偷偷加上去的,就連她的丈夫也不知道。

    傅朔捏着離婚協議的指尖泛白,語氣低沉的問:“媽,爸說這六千萬不是他的意思,您告訴我,那是您的意思,還是有人冤枉您?”

    傅母張了張嘴,想要否認。

    但這根本是在掩耳盜鈴,朔兒不是笨蛋,她的丈夫同樣不好糊弄。

    “朔兒,你聽媽解釋,媽不是真的要陸晚晚六千萬,媽只是想讓她和厲景琛一輩子記住,她曾經在傅家受我們蒙蔭六年。”

    這個目的,爲的是誅心,比單純要錢還惡毒!

    見妻子承認是自己所爲,傅爸搖着頭道:“我說過,我們家從始至終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到安安的撫養權,我們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對手,我嫌掉價!”

    傅母有些不服氣的嘀咕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我是偷偷加上去的。”

    傅爸數落道:“夫妻離異,一般都是丈夫補償妻子,你倒好,反而去找陸晚晚要錢,到時陸晚晚在法庭上告你敲詐,一告一個準!”

    傅母有些慌了:“那......那怎麼辦?我說這份離婚協議是厲景琛和陸晚晚僞造的,可行嗎?”

    傅爸沉聲道:“厲景琛能把離婚協議送來,就一定留了一手。”

    傅母想起之前的遭遇,更擔心了,她來到丈夫身邊,顫着聲道:“老公,你快想想辦法啊!我今天本來是想逼陸晚晚簽字的,結果我帶去的人全軍覆沒,我還被人用匕首架着脖子,臉都丟盡了。”

    傅爸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就憑這份侮辱性極強的離婚協議,厲景琛不發飆就怪了。

    今天只是小懲大誡,明天指不定就是什麼了。

    保險起見,傅爸對妻子道:“你今天受驚過度,之後的事就別管了,先回去休息吧。”

    傅母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後,轉身來到傅朔的病牀前,道:“朔兒,媽真的不是爲了要錢,媽只是想在厲景琛的心裏留下一根刺,

    他厲景琛何等驕傲,六年前卻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哼,等我回去集結人手,一定逼陸晚晚簽字......”

    “您省省吧。”傅朔將離婚協議從中間撕開,在傅母震驚的神情中,一字一頓道:“這樣的離婚協議,就算晚晚簽了,我也不會籤的。”

    傅母呆住了,她似乎忘了,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更是陸晚晚和傅朔之間的事,她逼得了陸晚晚簽字,卻逼不了自己的親兒子。

    “您走吧,我現在沒辦法面對您。”

    因爲是自己的母親,傅朔已經收着脾氣了,但他不確定,母親再說下去,自己會不會動怒。

    傅母傷心的伸出手:“朔兒......”

    “你快走吧。”傅朔卻將離婚協議一揚,正好打落了她的手。

    傅母哆嗦了下後,整個人像瞬間蒼老了十歲般,有些渾噩的離開了。

    豈料,她一打開房門,迎面就撞上了安安。

    夏梔站在安安的身後,握着他的小肩膀。

    但即便如此,安安還是在看到傅母后,憤怒地掙脫了夏梔的手,質問道:“奶奶,你是不是又去欺負我媽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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