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眸光閃爍了下後,承認道:“我不能讓安安怨我,他還沒有接受你是他的父親。”
厲景琛就着現在的坐姿,擡手輕撫她的臉蛋:“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努力?”
陸晚晚心生傷感:“憑什麼?當初你放棄救我的同時,也放棄了救安安,現在我不恨你了,不代表安安也不恨你,再說你對他的關愛,遠遠比不上傅朔,這是事實,望你明白。”
厲景琛觸及她眼底的脆弱,一下子就沒脾氣了:“那你教我,該怎麼做?”
安安不是靠玩具和糖果就能收買的,他甚至懂事得令人害怕,知道她和傅朔離婚了,就極少在她面前鬧着要爸爸。
但這個年齡的孩子,哪有不渴望父愛的?
有時候,陸晚晚寧願安安跟她鬧一鬧,也好過什麼都不說強。
她看了厲景琛一眼,晦澀道:“說實話,我也拿不準安安是怎麼想的。”
厲景琛聽出了她的不安和淡淡的惆悵,身子不由往前一傾,把她抱得更緊了些:“我想,他一定覺得我很討厭,不僅破壞了他的家庭,還搶走了他的媽咪。”
這人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你知道還這樣?”
厲景琛視線下落:“可是,我還在你的肚子裏播下了種子,孕育出了新生命,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的話,我以後在安安心裏,不僅是個不合格的父親,還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他豈不是更討厭我?”
陸晚晚竟無言以對。
一時間,靜謐的車廂中,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在流淌。
厲景琛說着,敲了敲隔板。
片刻後,隔板落下,前方傳來祕書的聲音:“厲總,有何吩咐?”
厲景琛道:“去治療中心。”
陸晚晚困惑的問:“這麼晚了,去治療中心幹什麼?”
“到了你就知道了。”厲景琛對她說完,轉而對祕書說道:“開車。”
“是,陸小姐,您可要坐穩了。”祕書戲謔的說完後,將車調頭,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陸晚晚卻急得想要跳車:“我不放心讓安安自己一個人在家!你們快停車,聽到了沒有?”
厲景琛開口道:“9點的時候,我看到你大哥把安安送回來後,就一直沒出來。”
陸晚晚一怔之下,看了眼車裏的時間,已經11點了。
也就是說——
“你從9點,一直等到現在?”
“嗯。”厲景琛很高興她終於抓住了重點。
祕書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陸小姐,厲總知道今天是您第一天上班,原本想帶您出去慶祝一下的,可是您窗戶的燈是黑着的,一看就還沒回來,厲總只能在這裏守株待兔了。”
怪不得他脾氣失控,原來是在這裏乾等了她2個小時。
陸晚晚本來想說“誰讓你等我的”,但一對上厲景琛誠誠懇懇的眼神,又收住了:“......你想帶我去治療中心,慶祝我找到新工作?”
這兩者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陸晚晚想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