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沫知道宗起流鼻血的事,那麼接下來,反而方便厲景琛跟她對話了。

    只聽厲景琛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宗起流鼻血的?”

    周沫有些鬱悶的說道:“我是在垃圾桶裏無意間看到的,他那天應該是還沒來得及處理,但我一開始以爲他只是單純的上火,所以沒有在意,

    直到後來,我發現洗臉檯的瓷磚上,有可疑的紅痕,像是殘留的血跡,我才意識到,他可能有什麼事瞞着我。”

    說到這的時候,周沫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從那以後,我就經常留意他生活上的點點滴滴,最明顯的,是他離開的前幾天,我們和小綿正在喫晚飯,突然間,宗起拿筷子的那隻手多了一滴血跡,

    我嚇了一跳,便朝他的臉看去,發現他竟然流鼻血了!可是他卻很淡定的用手捂着鼻子,去了廁所,

    我以爲他會跟我解釋什麼,但回來時,他卻只說自己最近睡得少,再加上工作忙,所以才這樣的,喫點降火的藥就好了。”

    厲景琛淡淡的問:“你相信嗎?”

    周沫苦笑一聲:“如果不是已經有了前面兩次的蛛絲馬跡,他這個藉口,我怕是信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宗起突然說要去科研機構做封閉式研究,還說涉及S級國家機密,要我別去單位找他,

    還說他們的手機會被統一管理,不到特定的休息時間沒辦法給家人打電話,發短信,

    我雖然沒喫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看過電影裏很多科學家,爲了造火箭、核彈,脫離家庭,銷聲匿跡好幾年,甚至是一輩子的事!

    所以,我讓他放心去,孩子我會照顧好的。”

    不得不說,宗起的藉口還挺高明,如果不是被周沫事先發現了端倪,估計真的能瞞過去。

    “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宗起的離開,不是那麼簡單的,所以......”

    厲景琛問道:“所以什麼?”

    周沫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我去了他的科研機構一趟。”

    厲景琛眼皮一跳,問:“你去了宗起的科研機構?”

    周沫點點頭:“嗯,但我擔心是自己想多了,貿然說要進去找宗起的話,會給他造成負面影響,

    所以我只在科研機構外面徘徊,然後我發現,科研人員可以自由出入,根本不像宗起說的那樣,實行封閉式管理,

    但比起懷疑他,我更願意相信他,所以我告訴自己,也許這些人,並不屬於封閉式管理中的一員,也許他們......不如宗起重要。”

    厲景琛能夠理解周沫的想法,如果宗起撒謊的話,周沫將陷入一個更大的煩惱中,那就是宗起爲什麼要撒謊?他撒謊又是爲了隱瞞什麼?

    所以,周沫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去相信宗起騙了她。

    在閉上眼睛,緩和了下情緒後,周沫問道:“我想說的,都說完了,現在請你告訴我,宗起到底怎麼了?”

    厲景琛見她的眼眸中除了盛着害怕外,還有與之相反的堅定,於是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這麼多的端倪,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宗起他得了腫瘤。”

    “腫瘤?!”周沫杯中的茶水隨着她驟然起身的動作,搖晃了出來,淋在了她的手背上和裙子上,但她卻像不知道疼似的,震驚怔忡的望着厲景琛!

    然而,從厲景琛那兩片薄性的嘴裏,周沫非但得不到安慰,得到的卻是更爲冷酷的真相:“腫瘤是惡性的。”

    周沫崩潰的跌坐回椅子上,杯中的茶水已經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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