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遇攤開手,彷彿一切與他無關:“是他自願的。”

    “我看你分明是在給他下套!你想除掉旭陽,所以讓他去執行那些危險的任務,你想借別人的手殺了他!”

    一說到這個可能,莊靜的聲音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你拿旭陽當司機,當公司看大門的,我都能夠忍受,可你要他的命......你到底還有沒有拿他當親弟弟?”

    時遇眼神一冷:“我現在餓着肚子,沒什麼耐心聽你的胡言亂語。”

    莊靜知道,他這是在點她了,因爲她又私自暴露了他的身份。

    但莊靜卻對此感到膩煩,膩煩時遇這宛如主子一般,高高在上的態度:“你不是說,這別墅裏裏外外都是你的人,這裏固若金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嗎?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從重逢到現在,時遇對她除了警告之外,還給過她什麼?

    他不僅不像個兒子,甚至不像個人類,莊靜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時遇終於覺察出莊靜的意見很大,但即便如此,如今依附着他的莊靜,也休想從他嘴裏聽到一句軟話。

    “你想聽些什麼?難道要我誇厲旭陽這回做的不錯,居然爲了護住那車貨,和人拼刀子?”

    莊靜聽出了他的譏誚之意,這令她越發不滿:“旭陽的胳膊,被人砍了好幾刀,刀刀見骨,主治醫生說,只差一點,他的胳膊就廢了!”

    時遇單手支着臉頰,回答的毫無機質:“我的臉上不也動過刀子?時間長了,總會好的。”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莊靜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厲項臣的相貌變了,本來就讓莊靜覺得陌生,如今他的行爲處事,更是叫她心頭泛起涼意。

    “你整容是爲了隱藏自己,而旭陽受傷是爲了報你的恩,你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時遇神情冷淡道:“你說這麼多,不就是希望我重用他嗎?”

    莊靜卻搖了搖頭:“不,現在比起重用他,我更希望你能放過他。”

    見他流露出驚訝的眸光,莊靜苦笑一聲,道:“這段時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留給旭陽的,只有無盡的考驗和危險,

    你向來瞧不起這個弟弟,他卻極力想要向我證明,他也能像當年的你一樣出人頭地,可我害怕,他會折在路上。”

    莊靜只有厲旭陽一個願意喊她媽媽的孩子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

    這句話似乎對時遇有所觸動:“出人頭地,從來就不止是嘴上說說而已,當年我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莊靜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說服旭陽,回去繼續讀書的。”

    正當莊靜轉身準備離開之際,時遇的聲音再度傳來:“等一下。”

    莊靜站定,似又恢復了冷靜:“還有什麼事嗎?時先生。”

    時遇摩挲了兩下指尖後,倏地說道:“我承認,讓厲旭陽當司機,看公司大門,執行運送任務,都是對他的考驗,因爲他是從厲家出來的,我想看到他的真心,只能通過這些方式。”

    莊靜忍不住替小兒子說話:“可對旭陽來說,哪還有什麼厲家?自從他以爲陸晚晚墜海身亡後,便巴不得離開厲家,就連大學放假,都不肯回厲家,可見他心裏一直憎恨着厲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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