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被她拽倒時,還以爲是自己偷親她被發現了,沒想到她只是仰着臉看着他,半響沒說話。

    爲了不壓疼她,他用掌心微微撐起身體。

    可是這樣一來,被她攢在手心的衣領也慢慢被抽走,這種被抽空的感覺,叫陸晚晚感到不安,她又順應本能的拽了一次,這次用的力氣比剛纔更大。

    厲景琛被她拽得向前一撲,薄脣和她的紅脣精準無誤地磕到了一起,兩人的牙齒也撞到了!

    陸晚晚疼的眼淚汪汪,但手還是攢着他的衣領不放。

    厲景琛被她勾起了幾分火氣,甚至想直接就在這裏把她給辦了!

    但他看了眼這裏的環境,多麼糟糕,他又捨不得弄她了,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

    “晚晚,看清楚我是誰了嗎?我是厲景琛。”

    雖然這樣說,會錯失掉得來不易的福利,但他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她當成傅朔的替身,那樣的滋味體會過一次,就足以叫他刻骨銘心,再來一次的話,他絕對會瘋掉的。

    陸晚晚坐起身子,卻發現眼前一共有三個人影正晃個不停,她只好努力瞪大眼睛分辨:“你別動…我頭暈。”

    厲景琛心知她這是喝多出現了幻覺,便握着她的手貼到了自己頰邊,柔聲說道:“我在這。晚晚,告訴我,我是誰?”

    或者說,他需要弄清楚,她如今心裏面是不是隻有傅朔的位置了?

    陸晚晚順手摸了摸他的五官,對方的眼睛很深邃,鼻樑很挺拔,嘴脣很涼薄。

    眼前的人影,越摸越熟悉......

    她猝然一驚,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接着抱住雙膝,將小臉埋了進去。

    厲景琛看着她的反應卻笑了,他知道她這是認出他來了,因爲只有他纔會惹得她避之唯恐不及。

    不過這樣一來,福利就沒得了。

    厲景琛遺憾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後,說了一句“我去給你打盆水洗漱一下”,便轉身想要離開。

    誰曾想,那個抱膝而坐的小女人,卻突然低語道——

    “厲景琛,我害怕。”

    她的聲音輕不可聞,但屋子很安靜,所以這話一下子就闖入了他的耳中。

    她害怕那令人窒息的海水,害怕難產時的劇痛,害怕安安連上個戶口都是問題......

    厲景琛迅速轉過身來看向她,只見她擡起巴掌大的小臉,面露哀色的看着他。

    厲景琛毫不猶豫的朝她走了回去,落座後輕輕撩開她額上凌亂的碎髮,正想說話,卻聽“咚”的一下,她倒進了他的懷裏,陸晚晚嗅着記憶深處那熟悉的古龍水香,閉上眼睛睡着了。

    他疼惜的將她攬住,小心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處,啞聲道:“對不起。”

    她堅固的外殼被他撬開得越多,她就越痛,可他卻自私的不肯停下。

    *

    翌日。

    陸晚晚宿醉過後,伴隨着一股昏沉感勉強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卻不是回市內的大巴車,而是一頂蚊帳。

    她還沒回去?

    陸晚晚眉心一顰,隨即回想起昨晚夢到厲景琛的情景。

    她好像對他哭訴了什麼?

    陸晚晚沒去深入回憶,反正這六年來,她經常夢到厲景琛,愛的恨的都有,所以早就習以爲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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