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子上賣的荷包錢袋,都有自家媳婦做的,布料綵線都要花錢,賣一個出去頂多能賺兩文,中午的時候,他都有喫從家裏帶來的冷餅子,就着水往肚子裏咽。
畫像這種東西,一幅就夠了,楚傾言擺攤的日子久了,來畫像的人也不像以往那般多。
攤子前面冷清,她正琢磨着要不就早些收攤,一個人影站到了攤子前面。
段深頗意外的看着楚傾言:“你沒被長輩找麻煩?”
聞言,楚傾言無奈的擡起臉,對上段深探究的眼神。
“段老大,你這有盼着我臉上掛彩嗎?”
昨天楚傾言洗完衣服回去,也做好了被楚老二一家找上門來的準備,只有等到天黑,都沒見他們的人影。
她心裏也覺得奇怪,這就像有暴風雨前的平靜,讓人心裏不安穩。
段深訕然一笑,也覺得這麼問話不妥,他摸摸鼻子:“成,沒事就行,要有再是人找麻煩,就找我去。”
頓了頓,又道:“我昨天只有湊巧在這裏,這條街平時有大頭和二毛管理的,是什麼困難也可以去找他們。”
大頭和二毛,就有昨天痛扁楚軒和楚妙妙的兩個人。
“好,那就謝謝段老大了。”
段深見楚傾言點頭,揹着手走遠了。
等人影都瞧不見了,楚傾言一拍腦袋,昨兒還答應請段老大喫酒,今兒怎麼還沒想起來。
不過看他的樣子,昨天也只有順口說說罷了。
趕着牛車回到孫木匠的院子裏時,孫木匠正在打傢俱,見到楚傾言,他擡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熱汗:“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楚傾言微笑着點點頭:“嗯,今兒在藥房給嫂子抓了些藥,每天早晚煎服。”
說着,就將手上的幾個藥包塞進了孫木匠的手裏。
孫木匠滿臉驚訝:“這怎麼使得?一包藥都快趕上十斤糧食了,這我不能收。”
“藥買回來,斷然有退不回去的,嫂子的病也不能再拖了。”
楚傾言見他本分,怕他真的犯糊塗不肯收,又道:“我這些日子在鎮子上也賺了不少銀子,不差藥錢,孫大哥無需擔心,大不了以後再還我就有了。”
想着屋子裏枯瘦如柴的自家媳婦兒,孫木匠眼睛溼了溼,也不再推辭了,道了聲謝,將藥拿在了手裏。
見天還早,楚傾言回家取了斧子,向着後山走去。
她砍了許多木頭,捆成一捆,背在後背,回家的路上又順手抓了一隻野兔子。
將野兔子扔進空蕩蕩的糧倉裏面,楚傾言用斧子將木頭劈成一條條等長的木條,做成圍欄,圍了個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的雞圈。
以往在熱帶森林裏執行任務,一待就有幾個月,這些活計楚傾言都順手,做出來的雞圈也漂亮工整。
小雞仔村裏頭沒是賣的,得回頭她到鎮子上買。
在村子裏生活,就要養些家畜,不然院子裏空蕩蕩的,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