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人得道 >第四百零六章 何須吾辯經,摘目入腹明!【半步高階二合一】

第四百零六章 何須吾辯經,摘目入腹明!【半步高階二合一】(第1/2頁)

    建康城南,長幹寺。

    層層佛光正籠罩着後院。

    這佛光呼嘯着,像是浪潮,浩浩蕩蕩,其源頭,正是建康城各處的勳貴之家!

    “嗯?有修士在建康城中動手!”

    一名老態龍鍾的僧人,盤坐在後院中央的高臺上,身上佛影聚散,乍一看,像是有十幾道佛陀正覆於其身,來回搖曳。

    忽的,其中一道佛影跳了一下。

    老僧微微睜眼。

    就有幾個赤裸着上身的武僧走過來,個個筋肉隆起,渾身氣血充盈的近乎要滿溢出來!

    爲首武僧拱手道:“佛主,可是察覺到了什麼?”

    “建康城中,又來了不講規矩的修士……”老僧淡淡說着,語氣平淡,“若是陳國的人過來求助,你親自前往鎮壓。”

    武僧首領一愣,就道:“弟子已然長生,居然需要弟子出馬?不知這次是什麼人?”

    老僧卻只吐出了三個字來——

    “造化道。”

    武僧首領已然明白,隨即就道:“弟子明白了,這就去準備。”

    “去吧。”老僧擺擺手,“地上佛國的建立,已到了要緊關頭,這南宗的佛門太過鬆散,無心推進,此番老僧既來,自要將基礎徹底奠定,不容有失!”

    “弟子明白了。”武僧首領昂揚迴應,“區區一二造化道之人,不足爲慮!”

    .

    .

    福臨樓中首先上門的,是離去沒有多久的江溢和張舉。

    不過,和先前離去時的從容比起來,此時江溢的表情,頗有幾分無奈和焦急。

    他先是和蘇定等人一番折騰,終於見到了正主。

    “聶道長,”敲開了陳錯的房門之後,江溢直接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毫無聲息的陳巒,一時間眼皮子直跳,“你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即便以他的城府,也忍不住在心裏嘀咕着,你這人抓了也就抓了,最起碼得遮掩一下,在自己這朝廷之人過來時,直接就擺在明面上,這事情做得有太糙了!

    陳錯卻笑了笑,道:“江少卿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道長這是明知故問了,”江溢嘆了口氣,指着陳巒,“這位可是南康王府的世子,你將他虜來此處,是找了個大麻煩。”

    陳錯就笑道:“我剛把人帶過來,就有你們這一夥人火急火燎的跑過來,難怪他年紀輕輕就敢當街殺人,自詡爲秦舞陽之流。他一個郡王世子,不以家國之事爲志,卻用個刺客之流來自詡,還是個失敗的刺客,你說這平日裏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問題?”

    說到這裏,陳錯微微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笑容更盛了幾分:“不錯,在這人世間,教育可不是小事,往小了說,是一個人涵養、學識的基礎來源,往大了說,甚至能塑造一個王朝、一個族羣的精神面貌……”

    說着說着,他心有感悟,竟是沉思起來。

    當真是個怪人!

    江溢這心裏忍不住嘀咕着,但自然不會說出來,他接待佛道異人這麼久了,見過的怪人也不止這一個,倒也不以爲意。

    於是,他直接就道:“南康世子殺人的事,我等已經知曉,道長路見不平,出手懲戒,也是一番好意,但此處到底不是化外之地,乃是大陳的首都,他作奸犯科,自有陳律懲戒!”

    陳錯回過神來,笑着搖搖頭,道:“此子年歲不大,卻已滋生肆意妄爲的念頭,這都是平日縱容所致,宛如脫繮野馬,想要約束,非重藥不可,不然難免如他父親那般,這就是取禍之道,我既然碰到了,當然不能不管。”

    江溢聽得心中一動,從這話中品味出幾分不一樣的味道來。

    “這個話,我怎麼聽着,這道人像是和陳巒有着什麼淵源一樣,難道是陳方泰在南方結識之人?又或者,和臨汝縣侯有關聯?”

    這時候,站在後面的張舉忍不住開口了:“這位道長,南康世子乃王府獨苗,闔府上下,對他都愛護備至,就連皇室都寵愛有加,你將他帶到這裏,是取禍之道!”

    江溢一聽,暗道不妙,知道張舉這是關心則亂。

    陳錯瞥了張舉一眼,搖頭道:“他是不是寶貝疙瘩,與我何干?”

    張舉不顧江溢的眼色,繼續道:“他還是太華山扶搖道長的血親侄子!你既是修道之人,理應知曉這個名號!”

    陳錯樂了,但也不打算多說了,就道:“行了,這些話就不用多言了。”

    張舉還待再言,卻被江溢阻止。

    “既然如此,吾等就此告辭。”江溢拱手行禮,嘆息道:“道長是有本事的人物,吾等肉身凡胎不入法眼,可惜了,此番對話定下來,道長是與僧道錄無緣了,所以接下來再來的,就不是吾等這般人物了,只望道長不要後悔。”

    “多謝提醒。”

    陳錯拱手拜別,等人一走,就擡頭對窗外道:“兩位聽了好一陣子了,該進來了吧。”

    “果然有些門道,難怪敢在建康惹事!”

    話音落下,窗外隱匿着的人卻沒有進來,而是轉身就走!

    陳錯擡眼看去,入目的是兩道身影——

    一個揹負長劍的瘦削男子,一個是手拿摺扇的白衣公子。

    二人身上靈光跳動,一看就是修士。

    “兩個道基修士。”陳錯伸手一抓,斑斕光影閃過,兩人就落到了房中。

    “你想做什麼!”

    瘦削男子一揮手,長劍自行出鞘,被他抓在手中,劍光漲縮不定,寒氣四溢!

    “嗯?你這劍氣有幾分熟悉,”陳錯看着劍光,還是一抓,那長劍倏的震顫,而後震開了瘦削男子的虎口,直接飛到了陳錯手中,“和劍宗的劍氣有幾分相似,你和劍宗是什麼關係?”

    瘦削男子面露駭然,那可是他性命交修的飛劍,自劍丸時日日錘鍊,說是身體的一部分也不爲過,結果對方一擡手,便失了聯繫,自身還不見損傷,實在是匪夷所思,哪裏還顧得上回答。

    倒是那白衣公子收起摺扇,拱手道:“啓稟前輩,我這同僚乃是嶺南劍派出身,不過天下劍修出於蜀中,算起來和劍宗都有關聯。”

    “原來如此,這就是宗門傳承開枝散葉之相,宗門功法就像學派學說一樣,一旦流傳開來,就會漸有變化。”陳錯又看向白衣公子,“你呢?和造化道什麼關係?”

    白衣男子頓時大驚,他可不曾出手,居然還被一眼看破來歷?

    “在下……”猶豫了一下,白衣公子最後如實稟報,“在下名爲白修,修得是家傳法門,祖上曾有幸聽聞過一位造化道宗師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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